臉驚慌進來,不由分說,就讓人把汪儀鳳母子關進柴房,又讓下人送徐慕軼回府。
汪儀鳳抱著沈蘊,不明所以,滿臉驚恐。沈妍則面色平靜,危急時刻,害怕起不到任何作用。林嬤嬤是見過世面的人,能讓她驚慌失措,顯然是出了大事。
“你們看看吧!”林嬤嬤進到柴房,扔給他們幾張紙。
這幾張紙是通輯令,通輯殺人嫌犯汪氏母子,紙上畫著他們母子的頭像,寫清簡要特徵及他們殺人的罪證,左下角蓋有官府硃紅色的大印。
看到通輯令,沈妍的牙齒打起哆嗦,她不是害怕,而是氣憤。一味隱忍只會助長惡人的囂張氣焰,沉默太久,也是時候暴發了。
第二十章 血狀
到現在,他們離開破廟七天,不管在徐府還是林家,都如同隱居一樣,對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即使他們不想再去駙馬府認親,沈承榮隱瞞婚史、騙娶公主的事情敗露,事關皇家顏面,想除掉他們的人就不只沈承榮一個了。
皇權至尊的社會形態,他們母子得罪了皇族中人,就如同陷入絕境。官府發通輯令輯拿他們母子,隨便編個罪名,就能讓他們身首異處,沒人追究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是不是能殺死幾個殺手,也沒人管他們是否清白。
事到如今,他們母子已經惹上麻煩,無路可退,只能提著腦袋面對。必須心存死志,才有膽量在絕境中拼力搏殺,或許還能殺出一條血路。
沈妍吁了一口氣,說:“娘,林嬤嬤是好人,還是跟她實話實說吧!”
汪儀鳳點點頭,把他們的身份來歷、尋親始末和盤托出,說到傷懷時,忍不住淚水漣漣。林嬤嬤先是不可置信,又唏噓感慨,想罵幾句,又咬牙忍住了。
“我見過沈駙馬,五年前,老太太過六十大壽,他和慧寧公主來拜壽,看著一表人材,怎麼做出這種事?”林嬤嬤嘆了幾口氣,尋思片刻,說:“我雖說放出來了,也是徐家的奴才,我的閨女小子都在侯府當差。徐家是慧寧公主的外祖家,你們同慧寧公主結怨,我是萬萬不能再留你們,你們快走,別讓人發現。”
聽到林嬤嬤的話,汪儀鳳和沈妍都鬆了一口氣,向林嬤嬤道謝後,趕緊回房拿東西。林嬤嬤取出兩隻銀錠,大概有十兩重,鉸成小塊包好,拿給他們。沈妍知道林嬤嬤鉸碎銀子是想讓他們方便打點,很感動,又忙裡偷閒寫了幾張藥方。
沈妍拿過藥方,交待說:“這幾張方子給您,還有幾張是那位少爺的,補氣血的藥膳方子能通用。請嬤嬤轉告那位少爺,他一定能活過十五歲,好好調理。”
“好,我會轉告。”林嬤嬤嘆了幾口氣,讓婆子帶他們母子從後門離開。
婆子帶他們穿過幾條彎彎曲曲的小衚衕,來到街口,告訴他們一直向前再過三個路口就是城門。汪儀鳳母子向婆子道了謝,婆子回去,他們才往街上走。
一隊侍衛在街上橫衝直撞,專門盤查過路的婦人孩子,張貼通輯令。看到幾個侍衛朝這邊走來,汪儀鳳忙拉著沈妍姐弟拐進衚衕,繞到一座破民居外面,才鬆了一口氣。沈蘊嚇哭了,沈妍咬牙握拳,汪儀鳳抱緊兩孩子,無聲落淚。
“娘,你先別哭?我們怎麼辦?”
汪儀鳳悽然慘笑,“妍兒,你帶蘊兒藏在這裡,娘一個人出去。”
看到汪儀鳳一臉絕然,沈妍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想一個人慷慨赴死,死在駙馬府門口,以自己的性命換沈妍姐弟平安。沈妍認為尋死不是最好的辦法,鮮血根本喚不回沈承榮的良知,只是枉搭一條命,徒增一段笑料罷了。
“娘,京城有沒有擊鼓鳴冤的地方?”
這是影視劇中的橋段,說不定能碰到一位“包青天”。縱然碰不到清官,也要把事情鬧大,哪朝哪代都不缺以“文死諫”為榮的言官,螻蟻撼樹,需要的是勇氣。沈妍不相信慧寧公主能一手遮天,朝中肯定有與她和太子對立的派系。
汪儀鳳知道沈妍的想法,點頭說:“有,京城有順天府,能擊鼓鳴冤。”
“要寫狀紙嗎?”沈妍很緊張,卻也有一種過把癮的激動和興奮。
“娘來寫。”汪儀鳳咬破手指,在那幾張通輯令的背面寫了血狀。
沈妍拿出傷藥給汪儀鳳包紮傷口,又讓她服下幾粒長血的丸藥。沈妍到巷子口的小飯店買來豐盛的吃食,鼓勵汪儀鳳和沈蘊多吃點。吃過這一頓,下一頓能不能吃上還是未知數,既然現在還活著,就不能虧待自己的肚子。
吃完飯,沈妍和汪儀鳳商量告狀的細節,統一口徑。準備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