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明顯的舉動嗎?將她毒死有何好處?沒有,惹公良生氣罷了。何況,他們難道不怕會誤毒他人?比如公良?他們不必犯這麼大的錯。公良可是他們的主兒,是他們將來要依靠的物件,一點有誤都不成。因此,答案只剩下一個,這使毒的人是外來的人混入宅裡。
如此這般,下毒人的目標是誰?
有可能是她。畢竟對方應是知道了公良外出,剩下她在這裡守著。如果這個推斷成立,除了伯怡與歸夫人之外,誰會想害死她呢?而且對方必是知道她是在這裡的。想來又不太可能。她現在化名了可喜,知道她真實身份的,唯有公良和司徒勳兩派人馬。這兩派人與她都沒有非置於她死地的仇恨啊。
翻來覆去地推想,對方的目標是公良,這個可能性也有很大機率。
端木踱步到她面前,嘆道:“先生必是要我把你帶離此地。”
“大人不覺此事蹊蹺?”季愉反問他時,手裡還抱著有毒的水壺。
“既然無人中毒,捉拿下毒之人可慢慢商量。倒是此地已不安全,我等必是要撤走。”端木道出公良所想的。
“此地不安全,是因他人知道了先生居住於此,且宅裡之人並非都是先生之人。”季愉清楚他們的考量,替他道出。
“是。”端木想:以女人的聰慧與謹慎而言,她在他見過的人之中已是上上層了。至於她一刀殺掉一頭狼的氣魄,可以說,他是平生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女子。若公良為此對她動心,無可厚非。
“如何向歸夫人稟明?”季愉出於周全的考慮,問。貿貿然全部人走掉,不合乎禮節吧。
“此事不是你應考慮之事,我來安排。”端木果斷地切斷她的念頭。
季愉怏怏的,得承認端木看出了她的想法。她是擔心歸夫人等人因此焦心,再生出許多事來。還有,在路室伯怡不是變相地向叔權承認了嗎?她們的目標在公良的婚事上,公良一走,此事泡湯,伯怡的後果不堪設想。愈想愈是覺得公良此人是沒有心的……
拿起塊大布拋開,她包起這個有毒的水壺準備帶走。
端木帶她剛來到宅子門口。迎面歸夫人帶著眾人守在門口。端木的左手摁在了刀鞘上。
“端木大人。”歸夫人走來向他行禮,笑融融問,“夜色已深,您是要帶侍衛到何處去?”
“去接先生。”端木以笑臉還笑臉,答。
“我等聽聞突先生今日進鎬京,先生今夜是要在突先生居所過夜了?”歸夫人像是疑惑,帶出自己收到的訊息。
“是有此事。”端木一如既往回答得爽快,“先生命我帶可喜回去服侍先生起居。”
“先生是病未好,才在突先生居所養病。”歸夫人輕輕的嘆氣聲帶了絲惋惜。
“是。”端木答,眼神逐漸變得生冷,眼看一排寺人嚴實地擋在大門口。
季愉抱緊包袱,裡面包的是重要證物。
“然大人要帶可喜走,恐怕不可。”歸夫人抬頭的瞬刻,目光毒辣地射向了季愉。
“為何?”端木笑嘻嘻地說。
“大人不要忘了。此人之前曾意圖傷害先生。我怎可放任此人離開!”歸夫人昂頭握拳,鏗鏘有力地道。
“此事是一場誤會。”端木搖搖頭,接著意味深長地說,“夫人乃明白事理之人,不應違抗先生。”
“大人必是要走?”歸夫人哀傷地問。
“是。”端木鐵定道。
“先生莫非不喜貴女了?”
隨著歸夫人這句痛心疾首的質問,伯怡臉色蒼白地暗處走了出來。端木抿抿嘴唇,他是家僕,對於主人的決意他不能表示意見。
“大人!”歸夫人砰地一聲兩膝下跪,幾乎是痛哭流涕起來,“還請看在之前貴女對先生盡心盡力,帶貴女前去面見先生。”
“夫人請起,先生無此命令,我恕難從命。”端木不會因此改變口風。
於是接下來的一幕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伯怡忽然是臉悲絕地一側,拔腿離開眾人向庭院跑去。季愉一見不好,大叫:“拉住她!”端木聽到她喊聲,方才醒悟過來,點腳追過去,然而,最終他只能捉住伯怡一片衣襟。
撲通——伯怡縱身跳入了院中的池子。
“貴女!”歸夫人驚惶失色,軟了腿兒。
習水性的寺人紛紛跳下水池救主。
過了片刻,伯怡被救起平放在了地上。她髮髻散亂,臉色因溺水而青白,奄奄地喘息著。這一刻季愉還真不知該不該同情她。歸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