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大哥。”元靜提著長槊走上城臺,來到鳳昀說身旁,看了會遠處突厥大營中騰昇而起的炊煙,擰了下眉頭。
“有事麼?”鳳昀轉頭朝他微笑道,只要不上戰場,他就總是掛著一副笑靨,讓身旁的人不知不覺卸了心防。
“你還沒吃飯。”元靜遞上一隻白麵饅頭,卻被鳳昀推了回去,“你還在長個頭,你吃吧。”
元靜的眉頭擰得更深了,“鳳大哥,您從昨晚到今天都沒吃東西。”
鳳昀滿不在乎的擺手,轉身往樓梯口走去,“鐵打的漢子,少吃幾頓飯死不了人的。”兩人剛走下城樓,就看見有支數百人的小隊疾奔而過。
入了嘉陵關後,每時每刻都有事情發生,突厥士兵難降,突厥的老百姓也不是省油的燈,時不時的給他們找些麻煩,對此鳳昀已經見怪不怪了。
“元靜,你手上有傷,先去歇著吧。”鳳昀拍了拍元靜的肩膀,這小將臨陣對敵時機敏善斷,也就稍許缺點經驗,假以時日必定是個難求的將才。
元靜捧著饅頭‘恩’了聲,“那拓跋宏亮要怎麼處置?”
脾氣火爆的拓跋將軍是在陣前被生擒的,鳳昀也很佩服他,單用二萬騎兵就敢對峙他七萬大軍,因為惜他是個人才,又是個寧死不屈鐵骨錚錚的漢子,所以鳳昀沒殺他,只將身受重傷的他囚了,放又不能放,勸降更不可能,殺麼又有些於心不忍,還真是難辦。
鳳昀搽了搽額頭,無奈嘆息,元靜又道:“我們下面該怎麼辦?是往回突圍,還是繼續挺進王廷?”
現在不管打還是守,他們都受制於一件事,那便是糧草!沒吃的,什麼計策都是空談。
鳳昀苦笑,抬頭望了望蔚藍無際的天空,心中忽然想到:若是卓如在這裡,他會怎麼辦?
行跡無蹤
大狩一共持續了十五天,本來大家難得一聚,興致都很高昂,可惜自從貴妃受傷未再出獵開始,就連皇上打獵時都有些心不在焉,大家也就愈加束手束腳,無論如何技癢他們打的獵物都不能比皇上多就是了,當然完顏澈並不在乎這些,可總架不住別人小心翼翼。這獵也就越打越沒意思了。
最後一天的狩獵很早就結束了,還未到中午完顏澈就率隊先回了行轅。
“陛下回來的越來越早了。”善雅上前替完顏澈牽了馬,“怎不見皇后及其他幾位王爺?”後頭一眾侍衛幫忙去抬獵物,兩隻十分壯碩的角鹿。
完顏澈翻身下馬,摘了皮手套塞到馬鞍上掛著的獵袋裡,“沒什麼興致,便早些回來了。皇后和琪雅還沒玩夠,就讓她們繼續了,其他幾位王爺正陪著呢。跟著朕的這些天也確實憋壞他們了。”
“皇上英明。”善雅一通奉承,其實她也很想去狩獵,可惜礙於職責在身,走不開。
完顏澈笑睨了她一眼,哼了聲,“有沒有發生什麼情況?”
“沒有,一切如常。”善雅回的利索,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
忽而一團白色的影子從完顏澈身後躥出,善雅一驚,待要防備時,那團白影已跑出了老遠。
“那是貴,貴妃的白虎?!”善雅傻了半晌後,才結結巴巴道出一句話。
“恩。”完顏澈露出一個輕笑,跟著小白的背影慢慢往那頂行帳走去,心中還在笑小白那麼迫不及待的樣子,好像半刻也離不開曦凰似的。
“嗷嗚……”威震山林的虎嘯自帳中傳出,帶著低切的悲吟。一聲又一聲,焦躁而不安。
完顏澈心中頓時生出不祥的預感,拔腿飛奔向行帳,一手撩起帳帷。帳子裡沉香瀰漫,昭陽昏倒在地上,手邊滾著個金絲球的香爐,裡面的香餅細屑散了一地。小白正蹲在昭陽身旁,一隻爪子搭在她身上輕輕搖著,一邊低頭嗚咽。
善雅緊跟而至,眼見帳內情景頓時大驚,她忙上前蹲地扶起昭陽,“喂,喂,你醒醒。”她急促的輕拍著昭陽臉頰。
完顏澈先是環視了整個行帳,而後回頭吩咐:“去把御醫叫來。”侍衛得令,轉身匆匆而去。
“陛下,她醒了。”善雅環住昭陽雙肩,仰目看向完顏澈。
昭陽雙手按著太陽穴,一副頭痛欲絕的樣子。完顏澈走到她身旁,伸手將她扶起,“發生什麼事了,曦凰人呢?”
“我……不知道。”昭陽茫然的看著完顏澈,搖了搖頭,“娘娘用了藥後便睡了,我特意點了寧神的香,不知怎麼的突然腦子一陣眩暈,就……不省人事了。”她又轉頭看向一旁空榻,床上薄被半掀著,繡枕旁還放著那把她慣用的紈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