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楚嫻用手肘撞了她一下,這才驚斷了她的恍惚,“瞧著這枚玉環公主連魂都丟了呢。”楚嫻大袖半掩容顏,戲謔道。
昌平公主驀地紅了臉,嗔怪的瞪了眼楚嫻支吾道:“哪有,嫻姐姐又瞎說。”目光卻又偷偷瞄到玉環上。
曦凰倒是看不明白了,拿起玉環掂在掌中,“這玉環有什麼不同嗎?”
“沒什麼啦。”昌平脆生搶道。
楚嫻慢悠悠的端了青瓷杯在手,意有所指的說道:“確實沒什麼呢,不過是安國侯親手所刻,有人切切相望而已。”
昌平被她一說頓時羞赧的無以復加,狠狠扯了楚嫻的袖子,面色若桃花。
曦凰了悟,五指相合,便將玉環攥緊在了手中,“既然公主喜歡,何不讓哥哥為公主篆一塊呢,這也不難。”趙宸儒雅翩翩,玉質一樣的人兒,穩坐帝都第一公子的位置不是因為他容貌俊雅無雙,而是他的善體人意,若是有女子開口相求,他是從不推辭的。昌平公主如果喜歡他的篆玉,開口求來並不難。
昌平公主臉色忽而有些黯然,低下了頭,反而楚嫻幽幽嘆了口氣,對惶惑不解的曦凰解答;“侯爺只篆刻過四塊玉,一塊在太子那裡,另兩塊在息國夫人和兮月郡主那裡,最後一塊自己佩戴。侯爺篆玉的手法既有商晉古風又揉進了晚唐的富麗,是爾一眼便能認出,多少人趨之若鶩,而侯爺卻再也沒動過刀,沒想四塊古玉外還有另外一塊。”
曦凰低頭莞爾,指尖細細摩挲著玉面上的刻紋,猶如感受著哥哥每一刀的祝福和關切。
“其實要侯爺再動刀也不難,公主嫁到安國侯府不就可以了?往後成了一家人,要一塊還是兩塊還不是隨你。”楚嫻打趣笑道。
“嫻姐姐,你又胡說。”昌平公主明眸粲然,不由又看了曦凰一眼。
曦凰並不與她們湊趣,自顧取了桌上青瓷杯,低頭品香時,唇角微微上揚,勾出若有若無的一絲弧度。
不棄
女子間的閒話無非風花雪月和一些奇聞軼事,而對著這些皇室望門的千金小姐,說話間更要幾番斟酌,十分累人。
閒聊了片刻,曦凰便以乏力疲弱為由,支走了昌平公主和楚嫻。
“三小姐,需要著衣髻發嗎?”寶兒送走了兩人,這才進來侍候。
“不用了,我今日不出去。”曦凰捧了本書,半躺在窗下軟靠上,準備看一天書來打發時間。
陽光輕軟,透過窗欞照入屋中,落在薄絹蠶絲的輕衣上,浮動出一層淺色的光芒。曦凰拿了個軟枕墊在腰後,一頁頁翻書細看,口渴了就隨手拿起一旁几案上的茶杯,餓了就摸兩塊甜糕來吃,十分的愜意。
正看到情節跌宕處,窗外遠遠傳來驚呼喧鬧的聲音,曦凰半撐起身朝外探看,正巧見兩個宮中女官形色匆匆的奔走而過,行走時還不忘低聲交談,眉目間俱是興奮光彩。
“寶兒。”曦凰擱下書,朝簾外喚了聲。
“小姐有何吩咐?”寶兒在簾外應命。
“可知外面何事喧譁?”
“奴婢不知,這就出去瞧瞧。”寶兒十分伶俐。
“不必,我就隨便問問。”曦凰繼續躺下看書,兩耳不聞窗外事。
過了不久,膳房送來午膳,因為是皇上下旨要膳房料理郡主身體,所以送來的菜都是補血健氣的。宮中諸人最會看主子臉色,也知皇上十分喜愛德凝郡主,是以用料烹製都十二萬分的上心。
送菜來的是司膳房直長,有階的七品女官。
“這是枸杞乳鴿湯,對收傷口有效;這是火腿燴鯽魚……”膳房宮人將一盤盤菜從暖盒裡取出,直長在旁附註菜名。
寶兒想起方才自家小姐的詢問,不由多說了句,“方直長可知剛才發生了何事,為何有宮人形色如此匆忙。”
“今早皇上未曾出宮狩獵,也沒什麼大事。”方直長低頭思量,她一早便忙著作膳,還真沒注意獵宮裡發生了什麼事。
寶兒看方直長也不知道,不免有些失望,而端菜的宮人卻襝衽對方直長道:“奴婢倒是知道是何事。”
“哦?”方直長斜她一眼,讓她如實說來。
宮人一福,才道:“奴婢是聽司制房的人說,太子殿下獵到一隻白虎,吩咐她們取皮作一件風氅,奴婢們都沒見過白色的老虎,所以才好奇不迭,姑娘大約問的是這事吧。”
宮中女子別說白虎了,連老虎都沒見過,難免大驚小怪。
“白虎?你說的可是真。”忽有女子聲音冷冷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