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示意。
楚詰瞧他眉開眼笑的樣子,也就順著他的話說:“想,我怎麼不想,你看我的頭髮都給想白了。”他似真非真的指了指鬢角幾根冒出來的白髮,嘆氣道:“尤其前陣子看到錢大人家中那對龍鳳胎,我真是羨慕的……哎。”此時的表情並非假裝,他是真的羨慕死了。
錢大人目光一閃,湊上前去,“那大公子可有相中哪家小姐?”
“他啊。”楚詰指尖並著一子在棋盤落下,“他常年在軍中待著,天天對著一幫粗魯漢子,論溫雅及不上安國侯,論詩畫也比不上今科的狀元郎,倒是打架還行,你說,這哪家千金能看上他啊?”
“楚大人過謙了不是。”錢大人擺手搖頭,奉承笑道,“大公子文武兼備,相貌堂堂,又甚得皇上愛重,可說是同輩中的佼佼者,哪家小姐若能得大公子垂青那才是福氣呢。”
“得了得了,你越說越不靠譜了。”楚詰撫須朗笑,“還文武兼備呢,這不那麼長時間了還沒人上門說媒,可見是沒人看上他啊。”
要說帝都裡未成婚的貴族男子挺多的,但人品樣貌和家境都出眾的不過寥寥幾人而已,除卻安國侯有孝在身,別人只能望而興嘆外,還剩不多的幾位年輕公子自然是眾多家長眼中最滿意的乘龍快婿了。
楚桓出身高貴,父親是文官首相,妹妹將來也是漢王正妃,本身樣貌俊朗,既能文又能武,更重要的是手中的八萬驍騎營,雖然他上面有個驍騎大將軍壓著,但那位老將軍已歷侍三朝,自從十五年前和今上出征突厥受傷後,身體一直不大好,基本就是領著職銜在家養著病,所有軍權都是在楚桓手上的。
如此青年才俊還不惹人趨之若鶩?但嫁入楚家等於是名正言順的和太子對著幹了,有這膽子的人畢竟還是很少的,而漢王表面勢微,與他結交相近的朝臣沒幾個,但私下裡楚詰知道,那人也不少。漢王深諳明箭易躲暗箭難防的道理,所以索性將實力隱藏起來,倒也有些本事。
如此一來那些官員自然不方便和相府有所攀交了,這樣一妨兩避下來,相府公子反而無人問津了……
“我家小女慧箏今年五月正好及笄,略通辭賦,樣貌楚大人也見過,不如……”錢大人捧過一杯香茶給楚詰遞去,話中意思不言而喻。
楚詰接過小盅,將杯中茶水飲盡,咂了下嘴後,道:“不如讓他們見見?”手中棋子“啪”的一聲落下,和局。
以楚詰和錢大人的棋藝相比就如同象蟻之別,能打和成平手絕非錢大人棋藝高超,而是楚詰子子謀算深沉,對手的一舉一動早就拓成一個完局在他心中了。
錢大人聽楚詰也有意撮合,更是大喜,忙拱手道:“那就這麼說定了?”
“行啊。”楚詰大手一揮就將自己兒子賣了,反正見個面賣太子個人情就好,看不看得上他不管,兒子不喜歡,他也是沒轍的。
“老爺,府中有人過來傳話。”門外長廊上跪著個小侍,正是相府的人。
“哦,讓他進來。”楚詰與錢大人捧杯,悠然對飲。
從府中趕來的小侍脫鞋進屋,站到楚詰身後,彎腰附耳說了幾句話。
“知道了,你命人去備轎。”楚詰聽他把話說完,神色平常的吩咐,那樣子讓人窺探不出一絲不妥,他扶案而起,朝錢大人拱手,“家中有些事,就不陪錢大人閒談了。”
錢大人忙站起來,彎腰拱手,“楚大人既有事在身,下官就不便強留了,請。”他先行引袖領楚桓走至門口。
兩人拜禮後,各自離去。
楚詰回到相府後,匆匆而至內廳,可廳堂裡只有兩個小僕並不見其他人。
“楚桓人呢?”楚詰指著一個人問。
小侍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回道:“大少爺方才出去了,說若是老爺回來了,讓老爺稍等一下 。”
這小子居然讓作老子的等 。
“你去泡杯青山翠峰來。”楚詰斂起官袍在太師椅上坐下。
小侍領命後退了出去,說起來相府的僕從泡的茶那都是有些水平的,這也歸功於楚詰對於飲茶几乎吹毛求疵的怪癖。
等了也沒多久,門口閃出雲裳一角,楚桓拿著個青花瓷杯跨進門檻,見楚詰高坐堂上,笑道:“爹,您老舍得回來了?”
楚詰沒好氣的吹鬍子瞪了他一眼,瞅了瞅他手中茶杯,忍不住問:“泡的什麼茶?”
“雲山霧尖。”楚桓邊回他的話,邊揚了揚手,廳內還剩的一名小侍退出了廳堂,順手帶上了門。
“雲山霧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