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身上只有藥香,似乎鳳昀是不用香的。突厥人總被漢人視為不懂禮數的蠻夷外族,近些年來突厥國內颳起崇漢禮之風,尤其王親貴族間,也以佩香為雅。曦凰記得肅王身上的香就很特別,當時隔開數丈距離她都能聞出來,全是用的塞外名花所調配,香郁而不膩,格調高雅。如若沒有記錯,師傅曾提及過當世的調香聖手大多是女子,唯一的一個男子卻在塞外,而那人的名字正叫耶律寶隆。可眼前這人身上卻全無一星半點香花芬芳。
正在她疑竇思量間,耶律寶隆俯身在她耳畔,字字輕聲含笑:“這真虧你有個好姐姐了。”這情狀在外人看來恰是耳鬢廝磨,一派旖旎。
“父皇,我不要嫁去突厥,父皇,我是您的女兒啊。”淑芳殿內傳出女子悲慼的哭聲,滿殿寂靜,只剩下嗚咽抽泣的聲音回歇不止。
皇上靠坐在榻上,默然看著匍匐在地嚶嚶哭泣的女兒,深邃的目光中掠過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哀慟,“時至今日你再來向朕哭怨又有何用?”
昌平跪在地上,哭得已經說不出話來,淑妃只得這麼一女,向來捧在手心裡呵寵,一想到她要遠嫁突厥,此生恐怕再也見不到了,更是悲從中來。
“皇上。”淑妃跪在榻側,哀哀拽著皇上袍袖,神色悽楚,“臣妾只有這麼一個女兒,若她遠嫁番邦,我們母女此生再也難以相見,這讓臣妾情何以堪啊,皇上……”淑妃哭慟,淑芳殿內又添了幾抹慘淡。
淑妃貌不及德妃,才情也比不上皇后,卻勝在善解人意,皇上不見得對她有多麼恩寵,可煩躁鬱悶的時候都會來她宮中小歇。皇上憐她愛女之心,伸手將她五指握住,緩緩嘆息,“你好好勸勸旻瑤,和親之事既然已經定下,便不會更改。”
淑妃抽噎哭泣,將紅唇都咬出了血色,淚眼婆娑的看向昌平,哀嘆道:“早知今日,當初不如隨便找個人嫁了,也好過……”淑妃悲痛難語,也好過從此天涯相隔。
匍匐在地的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