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匪山賊就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剛經過一番掃蕩,隔不了多久又會陸陸續續冒頭,加之這山脈縱橫,林木草嶂鬱蔥,躲人最好,找人卻是難上加難,恰又逢朝廷動盪,澤州軍隊有些年頭沒來,竟讓這幫山匪勢力越做越大。
不過這些賊匪依山而活,輕易不出山,除了偶爾不怕死的商旅經過被他們劫上一票外,倒也沒弄出過什麼大亂子,澤州大營的軍官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不去管了。
若說這冥冢山下會有個小鎮,鎮裡茶樓打鐵鋪一應俱全,就讓人有點匪夷所思了。
趙曦凰肩上扛著一個大包裹,從深山裡走出來,小鎮內的人對她似乎很熟悉都朝她揚手打招呼。
“曦凰小姐,您可許久沒下山來了。”茶鋪老闆是個文弱乾瘦的中年人,看到曦凰走入茶鋪中,忙提著長嘴茶壺上前招呼。
她將包裹往桌上一擱,大樂,“該不是幾日不見,大夥兒就想我了吧?”日頭火辣,她卻渾身清爽,絲毫不見一點暑意。
對面擺攤子賣饅頭的大嬸揀了幾隻白乎乎的大饅頭走到曦凰桌前,笑道:“曦凰小姐說的是,這幾日不見,大夥真想得緊呢。”
曦凰拉著大嬸讓她坐到身邊,關切的詢問,“趙嬸,您腿腳好些了麼,這幾天雨水多,怕您老關節炎又犯。”
“哪兒啊,自從夜公子給我老婆子施過幾次針後,這腿就不怎麼疼了。” 趙嬸似乎很感慨,拉著曦凰的手不放,“曦凰小姐,您和夜公子都是我們大夥的救命恩人吶,你們都是好人……”她說的語聲哽咽,眼眶都微微泛紅。
“是啊,今年晉州旱澇,莊家欠收,朝廷賦稅又不減,生生餓死了多少老百姓,我們這些逃難的是運氣好碰到了曦凰小姐和夜公子這才沒死在半道上。”茶攤老闆立馬附和道,周圍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活計圍了上來,有一句沒一句的補充插話。
曦凰被他們說的不好意思,乾笑著爬了爬頭髮。
正待他們說得起勁,突然有一道亮如洪鐘的男聲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