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她踮起腳吻上他的眉角,他卻徒然收緊雙臂箍牢她的腰身,偏首吻住她的唇,一切繾綣盡付纏綿。
“可惜依舊沒有哥哥的訊息。”濃情過後,曦凰伏在他的肩頭淡淡嘆惋,府中所有開銷幾乎都放在尋人上面,就連宮中都派出人在全國各地撒網尋找,日子一天天過去,似乎希望也越來越渺茫。
“侯爺一定還活著。”夜箴五指梳過她的青絲長髮,看著指縫間漏下的絲絲旖旎風情。
他說一定……
“真的?一定還……活著麼?”她顫聲追問,得到他的肯定後,更是喜不自勝,心中深壓日久的憂急如焚終於可以緩過去了,“只要活著,怎麼樣都好。”曦凰抱住他,開心的笑聲連連,將眼角溼痕悉數揩到他衣襟上。
夜箴哭笑不得的看她這可愛的小動作,心中軟軟的好似塌陷了一塊。
“元帥。”恰此刻,門外傳來不解風情的叫喚,曦凰聽出來者的聲音,忙跳出夜箴的懷抱,胡亂用手擦了臉。
“那我先出去了。”夜箴看她的窘樣,會心笑道。
“哦,好。”曦凰邊應著,邊整飭衣冠,整個一欲蓋彌彰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
夜箴看她搞得差不多了,這才回身開啟門,屋外站著佩甲仗劍的白懿,看到夜箴時也愣了下,彼此頷首打過招呼後,夜箴便先走了一步。
白懿盯著他衣衫飄飄的背影良久,眼中神色變幻,直到他轉到一片牆瓦後,白懿這才抬步跨入屋中,朝曦凰拱手抱拳。
曦凰已坐回案後,正佯裝看著卷宗,聽到他的聲音後這才抬起頭,正色道:“有事嗎?”
白懿取出兩封軍函遞上前,“子琮和宋濂遣人快馬送來的。”
曦凰將倆封軍報逐一閱過,繼而不動聲色的折回放好,點頭表示自己知曉了。
眼看白懿還杵在那裡不動,曦凰不禁蹙眉,“白將軍,還有事嗎?”
“末將有一事不明;還望元帥解惑。”白懿抱拳低頭,語音沉著。
曦凰唇角一勾,仰身靠坐圈椅上,雙手十指交叉橫在身前,“你想問我為何遲遲按兵不動,甚至讓子琮和宋濂屯守原處近乎半月之久,是麼?”
“是。”白懿抬頭,目光灼亮望著曦凰。
她不過是在等漢王的決斷而已,半個月並不是她的極限,她等得起。只是與楚嫻漢王私下裡的話並不適合張揚人前,有些事並非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曦凰正思量措辭,怎麼給他一個滿意的答覆,門外又有人疾步奔來,語聲惶急的喚了句,“元帥,帝都傳來喪報。”
喪報?!此時此刻帝都又是誰突然去了?!
曦凰悚然從椅上驚起,心口一陣收縮,喉嚨幹緊,一時半刻居然迸不出半個字來。士兵將帝都來的傳信使領到屋中後,徑自退下,那信使只穿普通百姓服裝,腰上卻懸一枚出關符節,曦凰已覺有些異樣,那男子單膝跪倒在屋中,雙手遞上一封白麵書章,高聲道:“九月十一日,德太妃駕薨于慧慈殿,皇上特准太妃遺體陪附皇陵,只是……”那人慾言又止。
曦凰訝然立在案後,有些難以置信,正在此際關鍵時刻,德太妃怎麼就去了呢?這未免巧合的太過詭異了。
“只是什麼?”曦凰語調冷下,五指握成拳撐在書桌上,指骨深凸。
那人頓了頓,緩緩道:“只是暫且秘不發喪。”
秘不發喪……豈非欲蓋彌彰……
“元帥?”白懿見她神色不對,上前關切輕喚。
曦凰抬手錶示自己無礙,目光沉靜下來,又看向手持哀召的男子,“帝都裡還有什麼訊息?”
男子低頭回稟“宮中疫疾已經控制住,所幸只有慧慈殿及附近的永壽殿和長生殿受到波及,受疫疾所害共有七十二名宮人,其中有十二名已經暴斃,所餘下的宮人悉數被圈禁隔離起來。”
宮中什麼時候出了如此險惡疫情?皇后居然在信中隻字未提,曦凰心中頓時急的火燒火燎。
男子像是能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又道:“後宮諸位妃主大安,皇后大安。”
曦凰粗喘一口氣,伸手壓住怦怦亂跳的心口,穩了穩遙遙欲墜的身子。
“你抬起頭。”半晌後,她才平復心緒,各種疑竇終於浮上水面,這來傳信的人不過是個下等士兵,怎會如此清楚宮中情況?
男子依言抬起頭,滿是風塵的臉上猶有些少年稚氣,這張面容曦凰不會記錯,正是宮變那晚前來侯府傳話的少年。
他定定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