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此刻卻要嫁一個一個……”皇后頓了頓,不知該如何稱呼那人才妥當,說是為臣但那人除了打球又為朝廷做過什麼?稱他一聲‘大人’皇后覺得他還配不上,所以只能就此揭過,“母后是十分不滿的,所以決定除了永泰出閣那日,要長住在相國寺,虔心禮佛。”
皇上苦笑,心中澀然一片,“母后終究還是不原諒我。”
“只要母后看到永泰生活的很好,自然會釋懷的。”皇后溫言寬慰,“臣妾也會時時去探望母后,皇上不必擔心。”
“旻蕊,難為你了。”他一手圈牢她的腰肢,親暱的吻她的脖頸,聲聲薄嘆入耳,捨去了尊嚴所守護的圓滿,其實是值得的。
她闔起眼,微揚起頭,唇畔噙著一縷似苦似甜的笑。
皇上下旨賜降公主,特敕京郊的青芷苑為公主府邸。青芷苑造於乾康三年,是慶曆皇帝為博愛妃一笑,特費銀庫百萬在青黛山下修築的一處別苑,北倚峻山,臨傍翠湖,面南與帝都遙遙相望,佔盡了寶地風水,又因貴妃名諱中帶有一個芷字,所以慶曆皇帝親書青芷苑三字提作匾額。
由於此處風景獨秀,這座皇家苑址成為後來歷代皇帝閒暇時最愛來的地方,所以經過百年,這座苑子非但不見殘敗反而愈加繽紛堂皇。
皇上將青芷苑敕造為公主府,在外人眼中看來對永泰公主不可謂不厚重,私底下眾人更免不了竊竊私語,說那尚主的人終於要藉著公主飛黃騰達了,也有人十分不屑,嗤笑那韓楚人,人心不足蛇吞象,竟然敢借著皇上一時口快,而求娶公主,恐怕將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但更多的人卻認為,皇上即便心中再不痛快,但看在公主面上也不會多麼難為他的,日後到底成為一家人,騰雲直上,指日可待了。
午市的酒樓裡賓客盈門,大堂喧譁不堪,三樓的雅廂內卻是一派幽靜,門口珠簾後還傳來錚錚琵琶琴音。
韓楚人倚著桌案,手握酒杯,眼睛半闔半睜,一副飄飄欲仙的樣子,彷彿陶醉在妙美的琴聲中。姚行書坐在他對面,目光沉靜,淡淡望著他,“韓大人似乎對漢室古樂頗有興趣。”他頓了頓,改口又道:“以後要稱七駙馬了。”
韓楚人哈哈大笑兩聲,放下酒杯,執起一旁鶴頸瓷壺為姚行書面前空杯滿上酒,“這還要多虧姚大人,不然我哪裡有膽子向皇上求娶公主。”他舉起酒杯懸在空中,“這杯我敬你。”
姚行書一笑舉杯,杯瓷相觸,韓楚人一口仰盡酒水,姚行書只是唇沾了沾酒,便放下了杯,“看來以後是我要多多仰仗韓大人了。”
“姚大人這話說的,要沒您哪有今天的我,您若有事直言開口便是,我韓楚人就算不顧別人,您的事我肯定放心上的。”他說的爽快利落,性格里盡顯北狄人的豪邁。
“那我可將韓大人的話當真了。”姚行書笑得溫雅謙謙,捧了一旁茶杯在手,揭蓋輕撩茶湯。
一曲君且行》彈畢,琴娘抱著琵琶拂簾而入,藍襖杏裙,黛眉如月,唇似點朱,屈膝福身時,明眸燦睞,有著無限的風情。
“不知兩位公子還想聽什麼曲?”琴娘語聲嬌糯,比她唱曲時還好聽。
“不用了,你下去吧。”姚行書取了一錠銀子,琴娘道聲謝後取過銀子,轉身時眼角猶帶一絲春情。
韓楚人的目光膠著在那娉婷嫋娜的身影上,久久不願挪開眼。
“既然要尚娶公主,韓大人以後還是收斂些的好。”姚行書端茶輕呷,漫不經心的說道。
韓楚人不好意思的紅了臉,“東朝的美人可真是絕頂的。”他不由讚歎,“那玉脂肌膚窈窕身材,蠻窄小腰,真是……”說到動情處,他嘖嘖兩聲,又灌了一口酒入喉,“真不愧是天朝,果然是天上人間。”
姚行書低頭品茶,被長睫掩住的雙瞳中凝著薄薄霜意,而那頭的人仍舊喋喋不休,說著東朝的一切美與好,再感嘆一下偏處寒地的北狄,兩者相較,真是有著雲泥之差。
“不知永泰公主長的怎麼樣,可有皇后風姿一二。”韓楚人並沒有見過永泰公主,求尚公主即為名也為利,就算公主長皰牙兔唇三角眼面目可憎,他還是要娶的,當然私心裡還是希望公主貌美如花,想起在築臺上驚鴻一瞥下的過目難忘,幾乎要惹了相思,那光豔逼人的女子真是如同月下嫦娥,讓人想起後便日日夜夜不能安寐,不過這只是痴望,他絕不敢去肖想的。他不指望公主能比得上皇后,但有三四分姿色就可以了。
“哎”他悵嘆搖頭,又在杯中續酒。
“皇后的姿貌確實是世間少有。”姚行書淡然開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