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並濟,容顏絕色,智膽無雙,是他生平僅見。忽又想起傍晚時分,懷中那溫軟生香,雙手依稀還能感覺到她瓊脂玉膚的滑膩,思及此,心神難免起伏。
“白將軍?!”張逵突然在他耳畔低吼一聲,將他遊離在外的神思喚回。他有些茫然的看著張逵,張逵不知道他在開什麼小差,直言道:“元帥叫你呢。”
白懿這才發現曦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臉上,那雙眼睛璀璨如星,清亮而耀目,他不敢多看侷促低下頭,頗有些不自在的躲避開她的注目,問道:“元帥有何吩咐?”
“我今晚就要離軍,這段日子得麻煩你領大軍前行了。”曦凰語重心長的對白懿道。
“離軍?”白懿驚詫抬頭與張逵異口同聲低呼。
“元帥乃三軍之首,怎可隨意離軍,萬一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不成不成。”張逵還不等曦凰把話說完,便連連擺手,大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
“我有要事待辦,必須離開一段日子。”曦凰好言好語的解釋道。
“元帥,您要辦什麼事吩咐下去便是,何須自己出馬,再說現在那麼亂,元帥獨自一人離開實在不妥啊。”張逵竭力勸誡,不過曦凰去意已決哪會被他三言兩語給打動,張逵只能求救似的看向白懿,期望他開口規勸元帥兩句。
白懿看著她的目光復雜,勸她留下的話到了嘴邊卻又說不出來,她是元帥,她要走誰還能攔得下。
張逵看白懿只顧發呆也說不上話,只能指望不怎麼靠譜的尚章。
“尚章,你覺得呢?元帥這樣不好吧。”張逵衝尚章使了個眼色。
也不知尚章是真沒看到呢,還是壓根沒去在意,反而眨了眨眼睛,理所當然的回道:“元帥這麼作肯定是自有主張啦,對麼?元帥?”尚章朝曦凰露齒一笑,彎成月芽的雙瞳中露出一絲狡黠。
曦凰臉上笑意從容,心中卻暗歎夜箴手下的天干十傑果然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張逵被尚章的回答搞得差點吐血,他又不擅言辭,也不知如何才能勸動曦凰不要莽撞,只能一個人在那裡乾著急。
“白將軍,軍隊交予你,有問題麼?”曦凰別轉頭,含笑詢問站在一旁的白懿。
“末將定不負元帥所託。”他抱拳低頭,心中忽而掠過深深淺淺的惆悵,萬般莫名。
如果,在事情還未發生之前,他便出手阻止,那麼是不是一切都會不同了。
楚桓渾身癱軟的倚靠床欄,窗戶被封條緊合,屋中永遠昏暗沉沉,不分晝夜。他開始還能在心中算計時辰,到後來也分不清了,只能靠送飯的間隔來判斷晨昏。送飯的人不會同他說話,更不會跟他說道外面的情況。
他知道漢王在他飲食中下了藥,使得他手足無力,連走動都萬分吃力何況逃跑。他試著多日未曾進食,滴水不沾,可身上症狀也不見有絲毫減弱。他懨懨仰首靠著,俊美的臉孔已十分憔悴,與往昔丰神俊朗的驍騎營上將軍幾乎判若兩人。
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陽光從外投入到屋內,在地上映出一道修長身影。楚桓撇目轉頭,眯眼看來人慢慢朝自己走近。
“大哥,你很久沒吃東西了,我帶了點飯菜過來。”漢王提著一個食盒走到桌前,將尚有餘溫的熱菜熱飯放到桌上。桌案中央點著蠟燭,火光隱綽閃耀在他臉上,映出他面孔青灰交織。
“看來殿下好像不太順遂。”楚桓冷眼看他,語氣寒涼。
“這次北上的是飛羽營。”漢王取出一隻小杯,往裡斟滿香酒,屋中很靜,酒液碰濺的聲音清脆悅耳。
楚桓哂笑出聲,“皇上居然沒調動堯攝軍麼?看來還是留了些餘地。”
“大哥,你很希望我死在皇上手中麼?”漢王走到楚桓面前撩袍坐下,俊容上浮現淡淡哀傷。
他這示弱的表情從前也不知騙過多少人,此時此刻,楚桓再也不會信他了,“既然殿下選擇了這條路,是生是死由不得您來選了。”
“可是大哥,我們是一家人你為什麼不幫我?”他輕輕嘆息,語氣悵然落寞,“如果你現在願意再領驍騎營,我們還可能扭轉局面。”
楚桓靜靜看他,眼中波瀾不興,“殿下,就此退兵罷,皇上或許還會念著手足情分……”
他話還沒說完,漢王已倏然抬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他,楚桓只闔唇倚坐,也不再說了,他眼底的那抹不甘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我若此刻投誠,皇上或許會為了顧全大局饒我性命,但一二年後呢,我很可能就會在不明不白中死掉,成為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