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願死,也不能死。
“恐怕要委屈殿下和兩位小姐暫時去慈度寺住上一陣子了。”曦凰語聲平靜的說道,昌寧霍然抬起頭來,哭得紅腫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慈度寺是皇族法寺,築在深山之中,面對靈山秀水,規避在塵世之外,極為幽靜。
“請殿下在慈度寺裡虔誠修佛,將兩位小姐帶大。”曦凰依舊神色不動,雖然表色無情,但其實已經流露出一絲動容。
“謝謝……”昌寧的聲音裡帶著釋懷,那聲謝卻極為誠懇。
“你不必謝我,我只是可憐這兩個孩子而已。”不知是屋內梵香的關係,還是那兩個小女孩純稚無邪的樣子,讓曦凰覺得有些窒息。
她親手送她們的父親走上斷頭臺,雖然這都是他罪有應得,可心底的不忍和愧疚苔蘚般的長出來,想要忽視也不行。
悶悶的回到宮中,鳳昀在書房侯了她很久。
“怎麼看上去很不開心的樣子?”鳳昀趁著她離開的這段時間,已經/炫/書/網/整理了不少奏章,比起以往大摞大摞的摺子,這陣子真是明顯少了很多,即便是上折,言辭間也經過了幾番斟酌,各個人都是戰戰兢兢的。
曦凰坐在椅上,雙手一伸趴倒在桌上,腦袋埋到雲錦長袖裡,看上去十分疲累。
鳳昀瞧她那樣子,關切道:“要不要找太醫來看看?我瞧你氣色不太好。”
曦凰趴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捋了捋鬢角,長出一口氣道:“沒事,就是熱暈了。”她隨手抽過桌上一本摺子,提筆蘸墨。
鳳昀知道她在敷衍,也不過多追問,只是拿起一本摺子走到她桌邊,攤開後平整放在桌上。
“這次姚行書一案牽涉甚廣,拘禁下獄者達三百餘人,朝廷裡現在是人心惶惶。”
曦凰隨意掃了眼那封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