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幽默感。”
耶律寶晟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只能幹杵在那裡哭笑不得看著祝梨笑得花枝亂顫。
祝梨抱著肚子蹲到水邊笑,笑了許久,這才漸漸緩下來,面前清池碧水倒映天上銀河,好像家中門前流淌過的河,心中忽而傷感漫湧,她抱膝而坐,將腦袋埋入雙臂間。
“國師?”耶律寶晟扶劍蹲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喚她。
“什麼事?”她還是埋首,悶悶回道。
他取出囊中乾糧,往她面前遞去,“大半天沒吃過東西了。”
她又捱了半晌,才磨磨蹭蹭的抬起頭,道了聲謝後接過幹囊。
耶律寶晟詫異她眼中淚水盈盈,大驚小怪道:“國師,你在哭嗎?”他以為像她這樣的女子強大到無堅不摧,是不會流淚的。
祝梨剜了他一眼,別過臉去,恨恨道:“不關你的事,少問。”她口氣十分惡劣。
耶律寶晟摸了摸後腦勺,果然不敢再問了,悶聲了一會兒,他還是忍不住又道:“越靠近王都應該越危險吧,好像最近的金葛戈有駐兵一萬餘。”他看似在自言自語,眼睛卻一直瞥著正在咬餅的祝梨。
“放心吧,我自然能安全將你們領到王都的。”祝梨口齒含糊不清的說道。
聽她這麼說,耶律寶晟才安下心,他們這八千餘部能從邊關神不知鬼不覺的一路避開東突厥兵防,直入腹地,全是靠了她,他不由誠心讚道:“國師真是神機妙算。”
祝梨不冷不熱的哼了聲,要不是夜箴傳來東突厥兵防佈置圖,她哪曉得何處安全可巧過小部騎兵,不過這種事他們沒必要知道。
天空中突然傳來鳴謫聲,祝梨抬起頭細聽,果然是隻有夜羅族人才能聽到的符璃振翅聲。
“耶律將軍,你沒事了吧。”她別過頭看向耶律寶晟,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呃,那我不打攪國師休息了。”他乖覺知意,扶劍起身離開,回到軍隊中。
祝梨獨坐河岸邊,手掌攤開,一隻小巧的符璃飛入掌中。她看完夜箴的來信後,又回了一封符璃。
藍色青光一掠閃逝天際,若有人不小心看見,會以為錯覺是流星隕落。
“端蒙,你沒作完的事情,我們會替你一一完成的!”祝梨暗暗握拳,眼中光彩堅定而不可動搖。
縱有遠情難寫寄
斜陽西去,天空月影漸漸顯出輪廓,鳳儀宮外宮、內廷早早落下宮栓。
曦凰和昭陽將幾隻她們親手糊的白燈籠掛到宮簷廊角下,內宮裡掐了所有明燈換上白色蠟燭,無論哪朝哪代在宮裡設壇招魂都是禁忌,不過此刻曦凰管不了許多,只要昭陽能和端蒙見上一面,什麼規矩避忌,她統統拋在腦後。
“還需要作些什麼嗎?”曦凰踩著竹梯,紮好最後一盞燈籠後,跳下來與昭陽一同坐在殿前的玉階上。
“謝謝。”昭陽別轉過頭,朝她感激一笑。
“傻話,我們之間還需說什麼謝不謝的。”曦凰雙手環抱著膝蓋用肩膀撞了她一下。
“恩。”昭陽微微扯動了下唇角,表示自己在笑。
不過曦凰看她這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實在沒法也跟著笑。兩人靜坐在臺階上,昭陽低頭默然,曦凰卻在東張西望。
小白從內殿踱步而出,大約也是感到了昭陽的悲傷,它趴倒在昭陽身邊,伸出一隻大腳爪蓋到她的大腿上。昭陽摸了摸它的大腦袋,忽而高高仰起頭,吸了吸鼻子。曦凰看到淚水從她眼角淌下,晶瑩劃過面龐,瞬間掩入鬢角,心下頓時一片黯然。
夜越來越沉,晚風將書有“魂”字的白燈籠吹得左右搖晃不定,蠟燭微弱的火焰在風中隱綽跳躍不定,忽明忽暗,更顯得這座宮闕幽寂而深邃。
曦凰看著星辰暗暗推算了時辰,已經快到子夜了,想必快了吧。
昭陽突然從臺階上站了起來,急促的往前跨走了一步,曦凰也跟著緊張的站起身,目光順著昭陽面對的方向,看到暗影中似有人慢慢走來,衣袂隨風飛揚。
待看清來人後,曦凰卻由不得嘀咕了幾聲,“怎麼是師傅。”
“老大,怎麼樣,今日能不能招得他的神魂?”昭陽忙朝夜箴迎去,一臉焦切期盼。
夜箴穿著國師正袍,邊紋滾銀,佩玉帶金冠,甚為鄭重其事。
“呆會我會用招魂幡引來端蒙的神魂,你們只有一炷香的時間。”
“好,我知道。”昭陽點頭。
夜箴走到曦凰面前對她道,“白虎身上靈力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