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挽翠把茶沏好,沈寄道:“你做事去吧,讓我一個人靜靜。”
挽翠把茶壺放到小芝麻手夠不到的地方,點心碟子也是一樣,便福身退下。
沈寄便對著小芝麻說道:“這件事情又不是我做錯了。怎麼如今倒勸著我退一步?”
小芝麻混不介意,沈寄對著她說,她便也對著沈寄說,只是沒人聽得懂她的嬰兒語言而已。
沈寄坐了一會兒,喊道:“來人!”
外面候著的採藍立時進來,“奶奶有什麼吩咐?”
“去把管孟叫來。”
“是。”
採藍出去吩咐人叫人,自己依然候在外頭。不多時,管孟就來了。他自然也是知道了昨夜之事的,心頭暗暗叫苦。奶奶要是吩咐他去做什麼,他不能不做啊。可要是和爺的意思對著,唉,他還是不能不做。就當報答奶奶的恩情了。
“那姑娘叫什麼名兒,如今人在哪裡,你應該知道吧?”沈寄一邊用手指和小芝麻撥弄著一顆圓溜溜的果子,一邊問管孟。
☆、卷五 V 135 鬧僵(3)
“什麼時候的事啊?”沈寄吸吸鼻子問道。舒殘顎疈不是聽說他拒絕了兩回就沒人送了麼。合著以前送的是良家女子,這回這個青樓女子是私下送的不成?
魏楹說是睡覺,其實一直在觀察著沈寄的表情,這會兒見她面上見緩,便小心翼翼的說道:“就是你到之前兩個月,我一口就回絕了。”
沈寄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要是不是之前兩個月,是之前半年,你是不是就收下做個外室,然後讓府裡上上下下都聯合起來瞞著我?”
“不會的,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沈寄點頭,“果然這世上就沒有不偷腥的貓兒。”頓了一下她又道:“魏大哥,其實你本身並不排斥三妻四妾,只是因為我堅持所以才會通房侍妾都沒有,甚至上青樓也不曾留宿過,是吧?”
魏楹聽到沈寄這麼正正經經的叫自己,不由自主的坐起了身子,想了想道:“可以這麼說吧。”
也是,他就是一個封建社會的男人,思想觀念肯定是這樣的。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一隻茶壺可以配很多隻茶杯這才是他會有的思想。不管是魏大娘還是裴先生還是旁的什麼人,或者是聖人的教誨,灌輸給他的觀點都是這樣的。他要是打從心眼裡擁護一夫一妻那才是怪事呢。
對了,他當初就是想讓自己給他做妾的。沈寄自己去打熱水洗了臉,她不想這麼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魏楹驚疑不定的看著她走進洗漱室又出來,面上已經是清清爽爽的了。說實在的,他不怕沈寄為這種事跟他鬧,就怕她這副不吵不鬧的樣子。
“小寄,你別這樣,我不是都給你陪不是了,也答應以後不再去了麼?”
沈寄看他一眼,“除非你不做官了,否則這種事只會源源不斷的。人家給你贖一個你看得入眼的清倌人你不要,日後還會不斷的揣摩你的口味的。按說今晚這兩個女子,應該是比著前一個給你找的啊,怎麼就不合你胃口了?”
魏楹有些急了,“什麼合我胃口,我就是聽她說話是華安那邊的口音,一下子覺著鄉音親切,多看了兩樣。結果……”
“結果怎樣?”
“結果發現她眉眼有兩三分像你,身世也挺可憐的,而且也跟你一樣從不自怨自艾,只是努力求存。可是,僅止於此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升為揚州知府,魏楹算是一步就邁入朝廷大員的位列了。所以當時任命下來他欣喜若狂,所以當時宴請親朋好友,有不少人獻媚於自己。甚至如果不是他做了揚州知府,當芙葉的身世揭曉,自己處於尷尬境地的時候,落井下石的人必定更多,遠不只蔣世子一個而已。畢竟,能完全不在意魏楹身份又跟她有過節的權貴也沒多少。
在京城都是如此,在這揚州地界,他就更是天高皇帝遠一呼百應的人物了。漕幫鹽幫還有揚州境內其他那些頭頭目目,不挖空心思討好才怪了。所以他對之前那名女子稍微注目多些,那些人便每每讓她出來作陪。這陪得多了,那名女子想必也動了心思,這才願意被那鹽幫幫主贖身。
可是話說回來,如果魏楹真的對對方一點好感沒有,旁人每每安排那人來陪自己他完全可以拒絕啊。畢竟,今晚這兩個可就完全沒得他青睞。還嫌別人到了這種場合還矜持。不知道之前那位是怎麼既不多一分還不少一分的。原來在她懷著小芝麻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了紅顏知己了。
“那是個什麼樣的姑娘?你說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