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道:“五弟妹,上一次你也看到了,二嫂是把陪嫁的鋪子抵在了七弟妹的當鋪裡才還了我們銀子。這回去,二哥又病重,她還不知玩出什麼花樣來呢。”
六夫人哼了一聲,“左不過又哭窮,然後說她的銀子是借的,然後說二哥病了我們還上門無理取鬧。所以,才要大家一起想個法子讓她把公中的產業吐出來。”
六夫人的話點明這是大家的事,人人都得出力。別想著等著分銀子,壞人都讓別人去做。
幾個大老爺們都覺得有些為難,上次去就被二夫人用婆媳倆的首飾匣子好好臊了一回。這回再去,二老爺已經躺下了,二夫人真的要這麼做他們的確是沒什麼法子。總不能抄了二房吧,那傳出去像什麼話。
這一次沒商量出行之有效的辦法來,只是各房對二房都有了點深惡痛絕的意味。二老爺帶累了全家的名聲,二房又吞了公中的產業。卻一時拿他們沒有辦法,於是只有事事處處想法子噁心二房的人。整個二房,包括魏植和林氏還有下人都成了過街老鼠一般。
魏楓和魏植還好,畢竟那是親爹,再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不是才病倒麼,雖然心頭有抱怨還能盡心的延醫用藥。宋氏和林氏心頭就百味雜陳了。她們都是家中嫡女,當初定親的時候,魏植是長房獨子,魏楓是二房嫡子族長之子,而且魏家的家產豐厚,書香傳世的名聲也很好。雖然這二十年來因為當家人墜馬癱瘓,有出息的嫡長子病逝,家中沒了挑大樑的人,聲望和地位有所下降,但於她們而言都是良配。可是如今,她們什麼好處沒得到卻跟著受人厭棄。尤其林氏,魏植都已經被出族了。
她們如今所圖謀的,不過就是二夫人手裡掌握的私產。可如今各房明裡暗裡的在逼,她們回孃家也不受待見。二老爺這麼病著,延醫用藥的銀子像水一樣淌出去。尤其是請那幾個‘道士’坐鎮,花出去的銀子更是無數。只是,這些兩人都不好講出來罷了。只偶爾在魏楓和魏植耳邊嘀咕幾句。
當兒子的只有說:“那能怎麼辦?不管老爺子了?再說了,銀子都在娘手裡呢。”
宋氏聽到銀子就爆發了,“我的嫁妝,鋪子被當了,首飾被當了,誰來補償我啊?”到時候能分到多少還不好說呢,現在就填進去這麼多。
林氏倒是沒往裡頭填銀子,但是心頭也打鼓,魏植畢竟是抱出去的,到時候能分多少家業,二哥二嫂又會不會跟現在各房的叔嬸一樣要找他們討回?
就連二夫人,看到躺在病床上的那個男人,心頭也不乏怨言。可是畢竟夫妻二十多年,而且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這個時候不同舟共濟還要怎樣。如今就算舍了這個男人,魏楹也是不會放過他們的。只是,這件事要如何解決,這真的是個問題。
相較於二房的慘淡,各人都有小算盤,長房的氣氛好得很。族學裡的小孩兒還是日日都過來,魏楹的影響力在擴大。沈寄做的各色小點心也非常的受好評。他們兩人從前很少呆在淮陽,對他們擔任族長族長夫人,雖然說是身份和地位決定的,但也有不少族人不服。如今,各家的小孩兒得到了好處,學問有長進,身體也開始結實起來,這種不服也慢慢的消退了。也許這位族長真的可以帶領魏氏恢復祖上的榮光,讓他們成為名符其實的百年望族。
十五叔那裡的查證也慢慢有了頭緒,畢竟魏氏的世僕還是有不少的。二老爺和胡姨娘當年私通的事,無論怎麼隱瞞還是會漏些風聲出來,還是有人知曉一二的。只是過去畏於二老爺的族長之位不敢說。他鍥而不捨的找,終於找到了那麼幾個一直守口如瓶的人。
十五叔將他查到的事告訴了四老爺,並且把人證也帶了去。四老爺一聽竟然是真的,只說‘家醜不可外揚’便讓十五叔別再查下去。
“四哥,如果這事只到這裡,做弟弟的自然依你。”
四老爺駭道:“還有什麼事?”
“大嫂的事。”
四夫人心道,來了,果然這才是魏楹出手的真正目的。
“大嫂,這事跟大嫂有什麼關係?”
十五叔把陳姨娘按了手印的證詞拿出來,“這是陳姨娘當面告訴我和大侄子的。還有,當年被斷定為大嫂姦夫的耿家少東家,也願意出來作證。”當年大夫人和表兄耿壘被誣衊通姦,大夫人依照族規沉潭,耿壘受了一百鞭笞險些送命,但好在他還有家族可以倚靠,耿老東家硬是帶著人把他從魏家帶走了。這些年他身上帶著當年被鞭打留下的殘疾,又有汙名。家產全歸了兄弟,自己則完全被邊緣化日子非常的難過。於他而言,當年確實對大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