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王爺就著臨桌入位,同握起手邊清茶,“我媳婦看著歡喜,才過繼了我那守了寡的兒媳婦。”
“呦。此番來找皇上討了封賞不是?”常太后故意嗔聲戲言。
四王爺聽這話不大舒服,敲了敲桌面:“我老東西的孫兒可不能薄了。世子郡王以下咱都不要。”
馮善伊愣在橋頭,只是數步之間,卻進退不得。
太后身側一個老嬤嬤前來將小人抱起,送入太后面前,拉著他跪下,聲極弱:“小娃。太后娘娘要賞福氣予你。”
小雹子睜大眼睛瞧著位上慵懶高貴的常太后,由她滿身華冠衣裙的氣勢驚住,長睫抖了抖,甜甜地笑。
常太后揚了揚眉毛,見這小娃不僅不怕自己,還瞪著一雙圓目好奇地瞧看尤是耐人。她勾唇一笑,多看了小雹子幾眼,又稍愣住,抬出一手,長指滑過小雹子肉嘟嘟的下巴。
“瞧這孩子的模樣,可像個誰?”常太后向兩側問了問,驚奇而笑。
“像。。。。。。”一個宮妃端來小雹子的臉仔細看著,“啊”了聲,回望太后。
常太后頷首微笑,輕言一句:“像皇上。”
四王爺端茶怔愣,再看去,果真點了點頭:“別說。這麼一看,有幾分小濬濬的影子。”
常太后覺得親近,便將這小雹子環抱懷中逗玩,兩側嬪妃迎上,看著太后歡喜,更是添言讚許這小娃生得福氣。小雹子從未見過這麼多漂亮女人擁簇的陣勢,只含羞帶臊傻笑著垂眼,攥著太后腕上的佛珠眨眼睛。
“呵。你喜歡這個?”太后脫下佛珠,予他面前搖了搖。
小雹子點頭。
四王爺見狀添了話:“這小娃子廟裡長起來的。”
“你這小東西果真與哀家投緣。”常太后吟笑,將佛珠套了他腕中,轉首予四王爺道,“好多年沒聽惠裕說經了,如今他回來了,又從何處撿了這麼一個小寶。王爺和那惠裕說說,哀家時來想他,什麼時候入宮一趟。再聽他念念法華經也好。”
四王爺一指小雹子,道:“這小東西就是個傳經筒。背**那是一車車的上口。”
“哦?”常太后驚喜,捏著小雹子肉臉,正要笑,抬首見遠廊處拓跋濬匆匆行來的步影。
一行人又隨著跪下去,連同由常太后膝間滑落的小雹子也同將腦袋垂了下去。
拓跋濬幾步走來,清淡地笑,看見這內宮難得的齊整和睦,自然也心生快意。
臨著漆案落座,伸手接過曹充華遞來的香茶,一擺長袍,笑朗朗予眾人道:“一早聽說四叔牽個寶兒來要賞,朕倒要看看什麼寶貝。”
常太后會心笑著,將小雹子的手攥起,領著他起身推了過去:“是你四叔給晉榮身後過繼的兒子。真是個小寶貝。哀家看著也喜歡。”
目光透過茶碗自小一飄,拓跋濬同是愣住。
已有綠荷姑姑的窘態在前,小雹子如今只能瞪大眼嘟著嘴不敢言。
綠荷姑姑在,父親也在,孃親又在什麼地方。
心底生了小忐忑,綠荷姑姑不認自己,父親是不是也。。。。。。
揚起的臉又垂了下去。
拓跋濬放穩茶,淡看了眾人一眼:“這孩子,哪裡來的。”
四王爺不知情理地樂了樂:“惠裕老東西下棋輸給我的。說是由雲中領回來的。”
常太后瞧出幾分不自在,又見綠荷從方才半刻便沒有醒過神來,才又微微笑了笑:“這孩子好似是也認得南安公主,抱著南安的腿直喚姑姑呢。南安恰也是由雲中而來吧。”
拓跋濬臉色一黑,握拳緊了緊。
常太后窺探的目光,更添了幾分好奇,對比著小雹子的臉同拓跋濬的輪廓,若非父子怎能如出一轍。只這孩子的母親又是誰
綠荷慌亂的心,一復平靜。微微灼熱的面,由冷風吹掃,清醒幾分。
如此這般,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她咬了咬牙,幾步走上前,撫過小雹子的臉,將他圈到身前雙手緊著他雙肩,雙膝未彎,朝去拓跋濬與常太后各自望了一眼:“這孩子。是南安的。生在雲中,遺在雲中。”
聞此一聲,拓跋濬猛地閉眼,平靜地呼吸,一雙唇抿直。
綠荷悲哀憐憫地看著此刻由各種情緒糾結的拓跋濬,緩緩欠了身,冷靜地牽過小雹子的手,想要領他離開,走出幾步,身後冷聲飄來。
“小雹子是乳名。正名雲中。”
是拓跋濬的聲音。
綠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