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掃過之處,眾人莫不低頭,不敢去看。
“莫淮笑,你讓開一條路,並且保證,讓我們平安走出北國,我現在就將她交還給你,如何?”
師兄接過銀兒手中的匕首,“她身上的毒,我有解藥,並且是普天之下獨一無二的一份解藥,只要你讓開一條路,一出北國,我就讓人將解藥奉上!如何?”
師兄連問了兩個如何,卻石沉大海,莫淮笑一動不動,冰冷的眼眸,徐徐掃過那裝載著聖女教數代積蓄的箱子。
衛思辰渾身一顫,猛地轉過頭去,那匕首鋒利無比,立即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衛思辰卻感覺不到痛,只是將噴火的眼眸,死死地,盯住身旁的男子。
“師兄!你當年說過,就算你負盡天下,也絕不負我!這些話,就只是隨口說說麼?”
衛思辰想起年少時,在福王府的後山青梅煮酒,少年略顯稚嫩的臉上,浮起一抹羞澀的笑容,對著蒼茫天空,那擲地有聲的承諾。
他說她非良配時,他再一次重複了一遍諾言,負盡天下人,絕不負她!
那時候,他臉上的笑容和煦溫暖,他說,她永遠是他的小師妹,那些情愛什麼的都是假的,唯有她是他的小師妹,一輩子也不會改變。
“辰兒,就算是如今,我依舊會說那樣的話,委屈你了!”
“怪只怪他太強勢,我以為雲翳山莊的人都派去追捕那日攻擊山莊之人去了,不曾想,他還有這一手,果然是在北國呼風喚雨之人啊,軍隊都可以隨便呼叫!”師兄緊緊握著手中的匕首,有些怕看衛思辰那雙清冷的眼睛,“你放心,他不會不管你的!”
“住口,從今以後,請不要髒了我的名字!”
衛思辰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心中冰涼一片,他潛進山莊,擄走自己,居然是為了這一刻!
雲翳山莊和聖女教毗鄰而居,說不定,早就想染指這筆富可敵國的財富!而她聰明過人的師兄,將注意打到了她的身上!
衛思辰冷笑著,惡狠狠道,“你覺得這樣子有用麼?他和你一樣,野心勃勃,寧願負盡天下人,決不讓天下人相負,豈會為一個我,丟棄唾手可得的財富!”
衛思辰淚如雨下,遠處莫淮笑的目光如影隨形,卻冰冷刺骨。
天衣一路上跟虹姑走在一起,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變了臉色。
“我以為,她是你們的人!”天衣嘲諷道,面有不虞。
“教中之事,還望護法不要插手!”虹姑上前兩步,將師兄和天衣隔開,勸道,“這次順利出山,我教一定不會虧待貴閣,你放心,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會傷害這位姑娘的!”
“笑話,當年的翩躚公主何等磊落,閣主正是仰慕翩躚公主的風采,才派我等前來相助。她那樣風姿卓然的人物,絕不屑做這等猥瑣之事,怎麼她的後人,如此不堪?”
虹姑一時難堪的低下頭,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天衣形如鬼魅,凌空而起,一根銀鞭,化出漫天銀光,向著師兄籠罩下來。
“想不到堂堂聖女教,竟然做出這等噁心事!我散雪閣生平最恨三種事,頭一種,便是你們這種欺凌弱小,草菅人命!”天衣厲聲道,仰天一聲長嘯,附近散雪閣子弟的目光,便齊齊往這邊望過來。
師兄抱起衛思辰,騰出一隻手去化解天衣凌厲的攻勢,那鞭影如影隨形,好似長了眼睛一般,專往師兄的臉上招呼,師兄漸漸地應付起來有幾分吃力,卻偏偏不肯放開懷中累贅的衛思辰。
旁邊的虹姑一看師兄被攻擊,立即舞動手中長笛,躍入戰團。聖女教人擅長使毒,天衣連聲冷笑,竟然無視那些毒藥,愈戰愈猛!虹姑束手無策,招式逐漸凌亂,被天衣覷了一個破綻,一鞭打倒在地。
“銀兒,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幫忙!”虹姑跌在地上,朝著還呆愣著不動的銀兒催促道。
銀兒看了看被師兄制住的衛思辰,那雙清冷美麗的眼眸,似乎看著場中的變故,又好像什麼都沒看,空洞洞的,讓人心疼。
她心中充滿了對衛思辰的愧疚,此時恨不得天衣打倒眾人,救了衛思辰去,便對虹姑的呼叫聲置若罔聞,遲遲不肯動手。
“死丫頭!”虹姑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銀兒被母親逼迫著,笛子劃出一道紅光,向著天衣胸口逼去。
“今日這趟,就當我們散雪閣從來沒有來過!”
天衣卻突然收了鞭子,身形若燕,飄過高坐馬上的莫淮笑身邊上,還伸手,友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莫淮笑身手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