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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不是仙境,卻恍若仙境!
河邊大石上,一丰神俊朗的男子席地而坐,背靠著身後大樹,一手抱著小孩,一手溫柔地攬住靠在肩頭的女子。
女子低垂著頭,秀髮如瀑布散開來,兩三縷俏皮地飄上了男子的手臂。她靠在男子肩頭,睡得香甜,一隻手習慣性地揪住身旁人的手腕,婀娜曼妙的身體,幾乎整個栽在男子懷裡。
男子穿著一身黑衣,整個人看起來冷厲堅毅,嘴角卻浮現出一抹柔和的笑意,好似冰山上開出的一朵雪蓮。
“喲!真親密啊!”
一聲諷刺十足的聲音突兀的在林中響起,下一刻,身著錦衣的男子旋風般落到大石上。
衛思辰睡夢中最煩有人吵鬧,當下不耐煩地伸出腳,輕輕一踹,錦衣男子撲通一聲掉進河水裡。水裡的石頭上長滿青苔,他站立不穩,費了好大力,才狼狽地爬到岸邊,再不敢去大石上,默默地坐在草地上,運功烤乾衣裳。
被他這一折騰,衛景濂眼露殺機,戀戀不捨地鬆開摟住衛思辰細腰的手。
衛思辰被落水聲驚醒,發現自己居然倚在衛景濂身上,不由大吃一驚。慌亂地擺脫了衛景濂的懷抱,面紅耳赤地跳下大石,她像一隻逃竄的兔子,跑到河水上游去梳洗。
昨夜她斜靠在大樹上,滿腦子都是婉襄臨死時的慘象,又想起小時候紅線的好,如今她卻連誰是紅線都摸不準,心頭越發的難受……
最後是怎麼睡著的,她都忘了,只依稀記得身子滑落在大石上,沒想到,一覺睡醒,她竟然會倚在師兄身上。
衛思辰看著映在水中的女子,面若朝霞,燦燦生輝。那眉目間流轉的嬌羞,直讓衛思辰心頭煩躁,忍不住抓起一把石子,投在水中,水花四濺,那人影漸漸模糊,卻很快,水面平靜下來後,水中又可清楚看見一個眉目間滿是風情的女子。
“嫂子,你還磨磨蹭蹭什麼?”留在原地的凌三賢受不了身旁男人那殺人的目光,惶惶然竄到靠近衛思辰的地方,大聲催促,“七哥都快急死了。”
“他回來了?”
衛思辰背對著凌三賢深深地吸了口氣,又用手捧了冰冷的河水潑在臉上,感覺臉龐的溫度降了些許,這才轉過身,緩緩朝著凌三賢走過去。
“聽說婉襄出事,怕你想不開,急急忙忙趕回來的!”凌三賢解釋道,緊接著又抱怨,“一個女人,將輕功學那麼好做什麼,你看看,這裡離京城多遠!七哥帶了幾千人,找了一晚上都沒能找到你,還是我聰明,有這個!”凌三賢說著,獻寶似的,拿出一隻拳頭大的小狗,那小狗渾身雪白,乖巧惹人憐愛。
衛思辰心中高興,裝作感興趣地接過那小狗細細看了一番,一言不發地裝進荷包。凌三賢悔之不及,這才想起,莫淮笑本來也有一隻追蹤之術天下無雙的雪犬,這次尋找衛思辰,他卻並沒有看見莫淮笑拿出來用,想來,又是被面前的女人恬不知恥地給剝削了去。
“那,我們回去吧!”衛思辰想了想,快走兩步,揪住凌三賢的耳朵,惡狠狠地威脅,“今天的事,你要是敢給他說,哼哼!”
衛思辰作勢去拿腰間荷包,凌三賢早就吃夠了毒藥的苦,忙連連表示絕對不會對莫淮笑透露半個字。衛思辰這才放下心,意猶未盡地再揪了一下那柔軟的耳垂,才鬆開手,眼睛裡滿是警告之意。
衛思辰走到大石邊,衛景濂還保持著剛剛睡覺的姿勢,大頭早就醒了,乖巧地靠在衛景濂懷裡,眼珠子轉個不停,好奇地看著四周。
默默地接過大頭,衛思辰深深地望了一眼呆坐著,好似沒了靈魂的衛景濂。
“師兄,我們一起出山吧!”
“不用!”衛景濂冷淡道。
凌三賢聞言面露喜色,拽著衛思辰就想要離開,哪知反被衛思辰一掌拂到一旁。
“走吧,你反正也是要出去的!”
衛思辰不顧一旁凌三賢黑下來的臉色,跳上大石,半是撒嬌半是強硬的將衛景濂拖起來。
衛景濂的眸光,在衛思辰的手伸過來那瞬間一亮,可惜,衛思辰很快鬆開了拉住他的手,朝著他燦然一笑。
“走吧,你反正住在望春樓,正好一路。”衛思辰巧笑倩兮,轉過頭朝著凌三賢問道,“山外你應該準備了快馬吧?”
凌三賢點頭,隨即道,“我可只准備了兩匹馬。”
衛景濂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是驚詫莫名,他到北國帝京,自有住處,怎麼會住到人來人往嘈雜喧譁的望春樓去,當然,那家客棧無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