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需要再擴大一下巡查的範圍,再多些嘗試,我覺得食物還不算問題。”
教授笑了:“你知道你的長處在哪裡嗎?跟你相處,大家都有安全感,有信心。”
看來找到的塊莖沒有問題,大家分著吃掉了,塔夫說有點像沒長熟的蘋果的味道。張竹生將窗簾門簾都放下,果然擋了不少風。張竹生建議在屋裡生火,“有這麼厚的窗簾,外面看不見。”但石珀還是以安全理由拒絕了。
木偶幾次想去抓撓傷口,都被及時發現了,他嚷嚷著癢,大家看著漸漸腫起的幾個小瘤子,也沒有辦法。
夜深了,風吹得窗簾呼啦啦地閃動著,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窗簾後隱藏著。屋裡更黑了,伸手不見五指,韓進孤獨地縮在角落裡,睜大眼睛,怔怔地望著這虛無漆黑的空間。
啪啦一聲,窗簾被風吹扯了,一個角翻飛著,像一隻巨大的蝙蝠,一刻不停地搖動。
韓進木呆呆地望著前方,根本沒理會頭頂翻飛的窗簾,眼中卻慢慢流下一行淚水。
天亮了,石珀掀開門簾,讓第一縷曦光照進屋裡。大家都還在沉睡,木偶卻縮成一團,屁股朝外,在角落裡渾身發抖。石珀走上前,把木偶扳過來,“發燒了嗎?”
石珀突然眼睛發直,盯著木偶脖子上的傷口,“教授!”
教授驚醒了,爬了過來:“怎麼了?”
教授一看之下,倒吸一口涼氣。
木偶面色蒼白,在脖子的傷口處,長出幾根直挺挺的血管,血管的頂端膨出,形成幾個血瘤,黑紅髮紫,隱隱透亮,猶自跳動著。
張竹生也爬了過來:“老天!這瘤子怎麼長出體外了?!”
木偶的脖子上,像長了一株妖豔的植物,那些紅果般晶瑩透亮的血瘤,觸手可破,嬌豔欲滴,隨著脈搏跳動著,卻如此怪異而恐怖。
木偶緊閉雙眼,渾身顫抖著,似乎在忍受著巨大的痛楚。
“你怎麼樣?”石珀搖晃著木偶,怕他失去神智。
木偶緩緩睜開眼睛:“我裡面……都是這果子……它們在裡面,咬我……”木偶指著自己的肚子。石珀立刻撕開他身上的防化服。
他的腹部全是紅黑頭的癤子,整個腹部彷彿滾開的糖漿,每個癤子都隨著脈搏蠕動著,極為可怖。
教授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
石珀覺得腦海裡一片空白,急劇呼吸著,覺得自己渾身發冷。他慢慢回顧周圍的人,大家都偎在這裡,每個人臉上都是驚訝、害怕、難過的神色。
“真沒辦法了嗎……”石珀對自己說,他吃力地站起來,揮揮手:“大家騰出點地方,給他一些空間。”
韓進卻最後從屋裡走了出來,他眼窩深陷,嘴唇乾裂,臉色蒼白,望見木偶的樣子吃了一驚,隨後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笑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整個屋子都是他狂笑的迴音。
第六卷 長夜漫漫 第八章 瘋狂木偶
將木偶安置好,大家都走出屋子,神色黯然。
“不知道是什麼把他弄成那個樣子,”教授看著前方,“也許是某種毒素,也許是輻射……我們對他的瞭解太少。”
石珀沒說話,看著風中翩翩的蝴蝶起伏翱翔著。
“那是懲罰!”韓進的聲音卻突然出身後傳出,他由於剛才興奮地大笑,聲音顯得嘶啞吃力,“他會被從內臟吃光!”韓進惡狠狠地說著。
教授厭惡地看著得意的韓進,轉身走開了。
“那其實不是血管瘤,”韓進突然神秘兮兮地悄悄對石珀說,石珀眉毛一挑,“那是植物,是豬籠草!是有人在他身上種了豬籠草。”韓進嘿嘿笑了起來。
“你是不是發燒了?”石珀伸手摸摸韓進的頭,“喲,這麼燙!”
韓進喝了水後昏昏睡去,楊攀月站在石珀身後,看著韓進,撇撇嘴:“我說怎麼大早起就神神叨叨的。”
“他是不是最近受刺激了?”石珀狐疑地說,“前些天挺好的,這幾天怎麼覺得不對勁啊。”
楊攀月神色一變:“誰知道他神經什麼,他就這樣,沒皮沒臉的,我還真不知道有啥事能叫他受了刺激!”
楊攀月說完,蹬蹬蹬走了,留下石珀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突然木偶在外面發出一聲慘叫,石珀急忙跑出去,只見木偶已經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朝前摸去,“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
木偶的雙眼充血,已經不見白眼仁了,血紅的眼球膨出,似乎隨時能爆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