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緊,此時回了一句,就再不說話。
寧王帶頭跪在原地,卻是多一聲都不出音兒的。
就這般乾等了小半個時辰,齊王匆匆趕到。他一進來就立刻行禮問安,轉而才道:“六弟這是做錯了什麼事情嗎?父皇怎麼讓他就這般跪著,他身子不好,又為了晏鈺外甥的事情奔波數日,這般跪著怕是要著涼的。”
他一派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抬頭朝著皇上給寧王求情。
“縱然六弟差事沒有做好,讓父皇生氣,也請父皇體諒六弟身子不好,讓他起身回話吧。”
皇上是真沒有留意到這些,只顧著與大長公主賭氣,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還跪著呢。因此,他見狀連忙道:“快起來吧,朕一時忘記了,你怎麼也不出個聲。都起身吧……”
一眾人這才謝恩起身,齊王得傳口諭的內侍提點,早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卻一味的裝傻,一旁的大長公主早就看不下去了。這時候見他跟著起身,不由冷笑一聲道:“旁人可以起來了,但是齊王殿下需得跪著才是!”
“皇姑母?”齊王一愣,錯愕道:“這是為何,難不成是兒臣做錯了什麼事情?”他說著看向皇上。皇上也只覺得頭疼,卻沒有再叫他起身,只問道:“公主府柏世子回南邊途中遇害,此事你可知道?”
“兒臣自然是知道的,此事父皇交由了六弟調查,這兒臣也知道!”齊王說著一愣,然後錯愕得瞪大了眼睛,“父皇,難不成您和皇姑母懷疑是兒臣殺了人?”他聲音不由高了些,“難不成是六弟查出來的?你抓到行兇的人了,那人指證我?”
寧王對於齊王演的這出戏不由讚歎,面上卻是平靜地搖頭。
“我無能,並未抓到兇手,只查到有些零星的線索。”餘下就不肯多說。
齊王見狀皺眉,看了看恨恨瞪著他,幾乎要吃人一般的大長公主,然後用力叩首道:“我知道皇姑母心中懷疑我,從世子遇害訊息傳回京城之後,只怕就心中認定了是我派人殺了他!然而,我也並非是蠢貨,如何會做出這般的錯事。是,我與世子之間是有些化解不開的怨恨,然而蕭氏都已經死了,我又如何會為難世子一個晚輩。總歸是,蕭氏行事不檢點,誘惑世子走上了歪路……”
寧王低頭垂著眼簾,不對在場的人多看一眼。他站在一旁就跟那鄭海一般,彷彿是泥塑的人,對所有人說的話都沒有半分的反應。
聽得齊王把一切罪責都推卸到蕭氏身上,他也不過是袖子下的手指微微動了下。這樣的選擇也不算太過於讓人意外,只不過,讓人不齒。
齊王說得情真意切,把蕭氏說成了放蕩不堪的人。他這邊索性挑明瞭,講出家醜的架勢反倒真的讓大長公主心中漸漸起了疑惑。也許,是有人知道了當初的事情,所以才想要利用這個給她和齊王之間添上一條人命……
而最有可能的人,莫過於魏王了。
想到此處,她冷笑了一聲道:“事到如今,齊王難道還不準備認罪嗎?若不是你,又會是哪一位王爺下的手?晏鈺這孩子不孝,卻也沒有道理得罪了那麼多人的,他整日裡面就在公主府,從不輕易出去應酬!”
齊王咬牙,心中暗恨。他已經說得這般明白了,大長公主不會想不到魏王。然而,她卻是逼著自己把這話說出來,明顯是想讓此時在皇上心中留下一個芥蒂。
他叩首,對著上首的皇上道:“兒臣不敢無憑無據隨意攀咬,然而,兒臣實在無辜,此事並非兒臣所做,兒臣寧死也不願意揹負這般汙名!”
這話齊王說的鏗鏘有力,沒有半分的心虛。原本覺得他受辱,縱然派人殺了柏晏鈺也情有可原的皇上倒是信了幾分。然而,此時既然不是齊王所做,又會是誰?
轉瞬,他就對魏王多了幾分懷疑。
只是,已經摺了一個兒子在裡面,若是再把魏王就這般叫了過來,豈不是擺明了說懷疑魏王與齊王不和?齊王咬牙都不願意說出懷疑魏王做下殺孽誣陷他,他這個做皇帝的又怎麼能夠如此呢?
皇上略微一想,就沉聲道:“既然如此,這釦環又確實是王爺親衛所用制式,就把所有皇子都招入宮來,讓皇姐一一詢問個清楚,免得說朕偏袒自己的孩子!”他說著叫了一聲鄭海,讓他派人去請諸位王爺入宮。
大長公主如何不明白皇上這是氣惱了,她唇角略微動了動,然而想起這隻怕是這對父子要做戲,就忍了回去。既然皇上想要把人都招來那就都來好了,反正她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糊弄過去的。魚目混珠的把戲,在她這裡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