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的黑夜,漸漸成為他們習以為常的生活方式。鬼子裝備先進,每個小隊都配有幾挺“歪把子”輕機槍,還配有擲彈筒;連進攻有山炮、野炮掩護;營團進攻就有坦克。可我們,一個連有一挺機槍就不得了了。戰士們能用上“漢陽造”,就算是最好的裝備了,而可憐的幾發子彈,根本不敢隨便用,打起仗來,多靠近距離肉搏。

父親說:“攻堅我們不行,運動戰也很困難,只能是游擊戰。現在可以是游擊戰加有利條件下的運動戰,並配合一定的攻堅戰了。沒有大口徑火炮,沒有坦克,就談不到攻堅,所以,我以後抓裝備,陸軍一定要重點發展坦克裝甲,我們那時的犧牲有多大啊!”

“看見鬼子繳槍投降了,那種感覺就像在長久的黑暗中突然看見一盞燈。就是這一次,我相信,抗戰最後勝利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父親的預感是對的。一年後,抗日戰爭轉入反攻;又過了一年,鬼子投降了。

媽媽四處飄零的艱難歲月,和海上遇險九死一生的遭遇,父親是以後才知道的。媽媽回到部隊後,給父親洗衣服,看見他貼胸的衣袋裡揣著一個小本子。在扉頁上寫著一行小字:

“請撿到本子的朋友:

通知我的愛妻李幼蘭。地址:寧波小港大琪頭李善祥家;

通知我的父親張體元。地址:四川達縣羅江口鎮張家溝村。”

哦,地址寫錯了!我媽媽家當時確切的地址是鎮海江南大賜貳U饈巧��耐懈叮〉�詞且環饢薹ㄋ痛鐧囊攀欏K�嫻氖敲揮型寺返摹K氈貝篤皆���皇撬�慕碧ǎ�褪撬�姆嗇埂;毓聳だ��比皇怯淇燁崴傻模��健版倚ε�罱猿晌惱隆薄�

但假如失敗了呢?那一切都會是沉重的了。

他沒有留下遺言,只留下了親人的地址。對家鄉的父老們來說,他們的子弟,犧牲在抗擊日本侵略者的戰場上,難道還需要再說什麼嗎?

媽媽經常說:“吃梨子的時候,最忌諱的是分梨,應了分離的諧音。但我不這麼認為,只有切開了才能見到核,所謂分梨(離)見真心,這有什麼不好。”

這個本子媽媽一直儲存著,父親那一貫龍飛鳳舞的字型,在這時變得異常工整。我想,他大概是怕撿到的人辨認不清楚吧。

關於3師在開闢華中根據地中所起的作用,對3師作戰的評價,長期以來,一直存在著分歧。華中局一些同志的看法是,皖東、皖北、皖東北根據地之開啟,3師主力未參加;郭村戰役、兩次黃橋戰役,3師只在次要方面配合作戰;曹甸戰役、蔣壩戰役,均未完成任務;保衛鹽城作戰,亦不能令人滿意。產生這些的原因是由於3師負責幹部戰略戰術指導原則發生錯誤。很機械地儲存主力並使之絕對化。不瞭解華中根據地是要頑強堅持,我們不能撤走與放棄的。

黃克誠不同意這種看法,他在華中局會議上說,不是我右傾機會主義,而是軍部對反摩擦、反掃蕩作戰指導原則有問題,要加以糾正。黃認為曹甸戰役與黃橋戰役不同,不宜打。黃橋戰役是自衛反擊,曹甸頑軍則已退守,不能算是有理;黃橋是運動殲敵,而曹甸是攻堅,不能算是有利;黃橋結束不到兩個月,再打曹甸,不能算是有節。

我問父親是怎麼一回事。他說:“劉、陳要打曹甸,要我們配合打車橋,進一步壓韓德勤。黃不幹,認為攻堅不值得,傷亡太大。黃直接給八路軍總部彭德懷那裡發電請示,引起劉、陳的不滿,彭也不好干預,要黃還是聽劉、陳的。最後,還是沒有打下來,傷亡較大,從此,彼此就有不同意見了。”

也有些研究者認為,黃克誠狠抓根據地建設是必要的,沒有一個鞏固的政權是難以抗擊強大於我數倍之敵的。但在毗鄰敵心臟地區,造成過大的聲勢,尤其是在根據地的敵我態勢沒有調整、戰場建設沒有完善的情況下,急於擴大對敵佔區文化界、知識界的統戰影響,勢必過早暴露自己,造成被動。

這些分歧,一直延續到15年後的廬山會議上。黃克誠和彭德懷被打為反黨集團。在揭發批判的熱潮中,華中抗戰的老賬又被翻出來了。除了重提黃克誠在作戰中一貫消極、右傾保守外,還提到了這次鹽阜地區反掃蕩,說黃是放棄指揮,退卻逃跑,化裝隱蔽。上綱到是執行了右傾機會主義的王明路線,黃克誠是一個言行不一、不向黨交心的偽君子。

在3師工作過的許多同志認為,黃克誠同志是掌握了反掃蕩的全域性的,將作戰交由張愛萍副師長機斷指揮。在敵反掃蕩前,從最壞處準備,跳出敵包圍圈,以利前線指揮員放手指揮。在整個反掃蕩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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