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打倒黨內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
“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萬歲!”
響亮的口號聲此起彼伏。
突然,人群沸騰起來了,“毛主席萬歲”口號更響亮了,有人叫道:“毛主席來了!”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朝天安門城樓上望去,毛主席出來了!跟在他身後的是他的親密戰友林副主席,再後面是周總理,毛主席慢慢地走到天安門城樓中央,向著興奮的人群徐徐揮手。
陶魯元也在人群之中,他熱淚盈眶,拼命的喊著“毛主席萬歲!毛主席萬歲!”突然,他身邊的一個紅衛兵拉住了他的手,滿面流淚地對他大聲喊著說:“我見到毛主席了!我見到毛主席了!”陶魯元受了他的感染,也大聲叫起來:“我見到毛主席了!我見到毛主席了!”
那一天,毛主席和他的親密戰友林彪還有周總理,第一次在天安門城樓接見了首都的紅衛兵代表,毛主席對他們說“我們要打倒走資本主義道路的當權派;要打倒資產階級反動權威;要打倒一切資產階級保皇派;要打倒牛鬼蛇神。”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北師大女附中的紅衛兵走上前來,對毛主席說:“毛主席,您是我們的紅司令。”說完,她為毛主席戴上了一個紅衛兵的袖章。
毛主席親切地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女學生回答說:“我叫宋彬彬。”
毛主席說:“文質彬彬不好,要武嘛。”
宋彬彬答道:“好。”
在第二天的《人民日報》上,毛主席向全國的紅衛兵發出了號召毛主席說:“紅衛兵小將們:你們要立即行動起來,去掃除一切牛鬼蛇神。要破四舊,要立四新。要徹底剷除封資修的一切反動遺產,要勇於徹底砸爛一切舊世界,要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
社論一發表,北京紅衛兵的總頭頭:北京大學的聶元梓、清華大學的蒯大富、北京航空學院的韓愛晶、北京師範大學的譚厚蘭和北京地質學院的王大賓這五人,也就是眾所周知的紅衛兵“五大領袖”立即給北京的紅衛兵下了指示:“按照毛主席的指示,在全國掀起‘破四舊’高潮。”
第二天,陶魯元立刻從北京趕了回來,但是,儘管他緊趕慢趕,還是用了三天才到江南縣:從北京到上海的火車要48個小時——這還因為他是北京大學的紅衛兵,奉命下去點火的,所以,買火車票還不用費什麼周折。上海到江南縣城的輪船每週只開兩班,正巧也讓他碰上了,但是從上海到江南縣也要24小時,就這樣,當陶魯元回到四季青茶場時已是第四天了。《江南日報》上已經轉載了宋要武的文章《我為毛主席戴上紅袖章》,宋要武在文章中自豪地說:“這是我終生難忘的一天。我給毛主席戴上了紅衛兵袖章,主席還給我取了個有偉大意義的名字——宋要武。”她還說:“毛主席給我們指明瞭方向,我們起來造反了,我們要武了!”宋要武的文章成了全國紅衛兵的驕傲,一個改名風潮在全國興起。陶魯元也請吳蠟給他改了一個名字——陶永紅,他逢人便說,這個名字是三代貧農的吳司令給他取的,表示了他要永遠跟著毛主席,永遠做他的紅衛兵!吳蠟心中更是甭提有多高興了,一個大學生居然要他給取名字,而且是一個北京大學的大學生,他成秀才了!從此,他也更加尊重陶永紅了。
改了名字的陶永紅更加激進了。他帶領了一群紅衛兵衝進佛殿、廟宇砸碎了那些泥菩薩的塑像,封了寺廟的門,嚇得那些老太太、老老頭直叫“罪過”。他們還根據紅衛兵們的舉報,衝進那些地富反壞等黑五類的家中,把他們珍藏的線裝書、繡花鞋、緞子被面、金邊細瓷碗等都搜出來燒的燒、砸的砸,弄得雞飛狗跳的,有幾個老太婆不識時務,居然告到造反司令部說自己丟了金銀首飾,誰知不但沒有找回來,反而招來了更嚴重的抄家,直到他們家中剝削來的財富全部歸司令部所有為止。
還有一些人家不是黑五類,但是他們家中也有充斥著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這“四舊”的東西,如祖傳的珍貴字畫、帶迷信色彩的書刊、器皿、飾物、古籍等等,有的是給自己家中的紅衛兵銷燬的,有的人是因害怕而“自願”交出來的。他們都把它們破掉了。
1966年8月31日,毛澤東在天安門乘車檢閱了上百萬紅衛兵的遊行隊伍,毛主席這兩次接見首都紅衛兵和外地來京師生,更加公開了他對紅衛兵的肯定、支援,也以個人的權威、魅力吸引著各地青年學生源源不斷湧向北京——渴望得到毛澤東接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