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陶永紅正在總部和吳司令商量如何處置破四舊收繳來的珍貴物品時,柳貴來了。
柳貴:“師傅,噢不,吳司令……”
吳蠟:“就叫師傅,不是挺好的?聽著多麼親切!說吧,什麼事?”
柳貴:“司令,看,國務院的通知。”
吳蠟:“哦,給陶副司令吧,今後凡這種檔案都交給他吧。”
柳貴把檔案交給了陶永紅:“陶副司令,給。”
陶永紅:“你收著也一樣的,你也是副司令嘛。”
柳貴:“師傅說得對的,這些文字方面的事是應該你負責,我雖說識幾個字,可是在你面前,別說是翻筋斗,我可是打滾還得抓緊呢!”
吳蠟:“對,今後凡文字、外交方面的事,永紅說了算。至於柳貴嘛,後勤、雜務方面的事由你負責。”
柳貴:“好!”說完,就把檔案遞給了陶永紅。
陶永紅拆開檔案,看了一下:“吳司令,黨中央要我們派遣職工代表到北京去學習呢!”
吳蠟:“真的?”
原來是中共中央、國務院發出的通知,要求組織外地高等、中等學校學生代表和職工代表來京參觀、學習運動經驗,交通、生活補貼由國家財政開支。坐車、乘船不要票,吃飯、住宿不花錢;還通知北京各大中小學校的宿舍、機關單位工廠房屋都騰出來開設接待站。與此同時,還要求北京紅衛兵南下北上去各地煽風點火,各地紅衛兵間互相聲援。“造反是一家”,全國各地都要設立聯絡站。
陶永紅把檔案精神跟吳蠟講了一講,吳蠟立即明白了。
吳蠟:“這樣吧,我們也組織一批紅衛兵到北京去看看,取取經。永紅,你是北京的紅衛兵,這件事就由你負責,把柳貴也帶上,讓他也去學習學習,再說,零碎的雜事也要有個人打理,是吧?”
陶永紅:“行,都聽您的。您是司令嘛。柳副司令,你看怎樣?”
一切正中柳貴下懷,他還有什麼說的。
柳貴:“師傅,陶副司令,我聽你倆的!”
吳蠟:“對了,柳貴,叫上衛國一起去吧,到了外面,一切事情都要聽永紅的,記住啊。”
柳貴雙腳一併:“堅決服從命令!”弄得吳蠟和永紅都笑了。
陶永紅、柳貴、衛國和十幾個紅衛兵第二天就出發了。這時,一個大串聯的熱潮正在全國興起,全國各地的紅衛兵湧向北京,與此同時,北京的紅衛兵也串聯到了全國各地,紅衛兵所到之處都掀起了一股衝擊黨政機關、揪鬥走資派“風暴”,他們“破四舊、立四新”,“要徹底剷除封資修的一切反動遺產,要勇於徹底砸爛一切舊世界,要善於建設一個新世界。”讓整個中國從“天下大治”而達到了“天下大亂”。
陶永紅走後,吳蠟把他們兩人那天商量著準備處理的那些貴重文物分了一分,這當中有一些名貴的字畫,吳蠟還清楚地記得永紅看到這些字畫時的興奮表情,這個傻瓜,對金項鍊倒沒興趣。唉,真是個書呆子,都造反了,還惦記這些!這些東西都是些封資修的殘渣餘孽,本應燒掉,既然他喜歡,就讓他留著玩玩吧,這樣,我就把這幾根金項鍊留給自己,他也不會反對的。思考既定,他把該留的東西留了下來,把其餘的搬到了外間辦公室。
正在搬著,突然進來一個人,見了吳蠟納頭就拜,吳蠟一愣:“幹嗎,幹嗎?都文化大革命了,還來這一套封建主義的幹嗎?”
“吳蠟哥,是我呀!”
吳蠟扶起來人一看,原來是林新!
吳蠟冷冷地:“你怎麼來了?”
林新:“吳蠟哥,我真是想死你了!我知道你現在是文革的風雲人物了,你不會記我的仇的,我來將功補過來了。我要替你報仇!”
吳蠟朝四周看看,又走到門邊,朝外面看看,確定外面沒人,回了進來。
林新:“我看過了,沒人,我才進來的。”
吳蠟:“總算長點腦子了。告訴你,過去的事都跟吳茗一起走了。提起吳茗我會傷心的,以後,你就不要再提起了。”
林新:“吳蠟哥,你的話我都記住了。”
吳蠟:“你沒事別老往我這裡跑,我會把你的事安排好的。”
林新心領神會:“謝大哥了!大哥,你若有什麼事情不方便辦,您儘管吩咐,我會替你辦好的,我再也不會上次那麼粗心了。”
“是啊,鹵莽可要壞事的啊!唉,”吳蠟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