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藥,每日吃這些仙丹。不曾想,沒有求來長生不老,他卻突然暴亡。
當蕭太后趕到練丹房,見到元隆帝的屍身之時,發現他全身皆為青黑色,口鼻之中還有黑色的血流出,便知道他其實是誤服有毒的丹藥,中毒身亡的。
元隆皇帝這一走,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卻將一堆爛攤子扔給了蕭太后和不滿十三歲的李璟。
蕭太后當時也是痛苦萬分,甚至都想一頭撞死在元隆帝的棺槨之前。可看著年幼無助的兒子,她還是沒能狠下心來。
她當機立斷,殺了那幫害死自己丈夫的道人和術士。然後便用鐵腕整頓朝綱,幫助兒子在朝堂上穩住根基。
蕭太后清楚,自己當年之所以能夠如此順利地幫著李璟將局勢穩定下來,除了有一幫忠心的老臣相佐之外,自己孃家的勢力也起了很大的作用。所以,她才會明知李璟不喜歡鄭妁的情形之下,還是強行讓他娶了鄭妁,並立她為皇后。她這麼做,就是想讓孃家的人心裡明白,她及兒子李璟,都並非忘恩負義之人。
她其實心裡也清楚,李璟與鄭妁成婚三年來,他根本沒碰過鄭妁。到後來她發現,李璟的宮中近身服侍的全是太監,宮女也不能近他的身,她甚為憂心,甚至都懷疑自己這個兒子是不是好龍陽。直到她為她選了四個嬪妃,他也都寵幸了,她才放了心。
可現在,李璟對齊玉湮如此的寵愛,她才明白,他不是不好女色,他只不過沒有遇到讓他好色的那個人。
現在李璟對齊玉湮的感覺,在蕭太后看來,真的很像當年他父親對許貴妃的那般。當年許貴妃去了後,她去看望元隆皇帝,他如同行屍走肉般躺在床上,面上有的是生無可戀的表情,讓她現在心裡想起,仍然覺得難受得緊。
她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像他父親那樣,將所有的心,都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若是齊玉湮出了什麼事,李璟若是也像他父親那般,她覺得,這對她來說,才真的是所有的天都塌下來了。所以,她不想讓他對她用情太專。
她也心疼外甥女鄭妁。她當年也曾被丈夫冷落,她能體會鄭妁心中的傷痛。而她當年至少還有兒子可以依靠,可鄭妁卻是什麼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百年之後,鄭妁會是被怎樣對待?一想到這裡,她心裡便覺得一陣涼意襲了上來。
雖然齊玉湮也是自己替兒子選的,但在她心裡,她自然比不上自己的親外甥女。趁著現在李璟與齊玉湮在一起的時間還不太長,感情還不是特別深之時,她這個做母親的,也該做些事了。
想到這裡,她看了看一旁鄭妁,說道:“你也別隻顧著哭哭啼啼的,哭也把皇帝哭不來,還不如想想辦法,讓他疏遠齊玉湮一些。”
聞言,鄭皇后忙收起眼淚,望著蕭太后,問道:“母后,皇上現在如此寵愛齊玉湮。要怎麼做,才能讓皇上疏遠她呢?”
蕭太后說道:“如今,璟兒專寵這齊玉湮一人,你現在第一步應該做的,就是要想辦法打破齊玉湮的專寵。”
“如何打破?”鄭皇后問。
“你在其他三個嬪妃之中,選一個同盟者,著力培養,利用她來分薄璟兒對齊玉湮的情意,這樣,你才會有機可趁。”蕭太后說道。
“母后的意思是,要讓別的女人去接近皇上?”鄭皇后一聽,面上明顯不悅。
“你有本事,將皇帝引到你房裡去嗎?”蕭太后冷冷一笑。
鄭皇后臉一僵,沒有吭聲。
蕭太后冷冷哼了一聲:“如果自己沒這個本事,自然要靠著別人。”
鄭皇后咬了咬唇,低頭應道“是,母后。”
“那你覺得在梁紫雲、潘莠君、羅巧兒這三人中,選誰合適?”蕭太后又問。
鄭皇后猶豫了一下,說道:“羅巧兒吧。”
“為何?”蕭太后抬了抬眉。
鄭皇后說道:“當初皇上選的第一個侍寢的人,便是羅巧兒,想是皇上應該有些喜歡她吧。不然,他又怎會選她?”當初皇帝選了羅巧兒時,她可是心酸難受了一夜。
“羅巧兒不行。”蕭太后搖了搖頭:“據我所知,此女子心思太過單純,不善後宮謀略,而且也似乎不太想要爭寵。而且她與齊玉湮甚為親厚,不一定會全心全意與你一起對付齊玉湮。”
“那梁紫雲呢?她的身份最是顯貴,有外家可用。”鄭皇后又說道,“還有,她與齊玉湮最是不對付。”
蕭太后又搖頭道:“她太沒心機的,喜怒於色,且心眼太小,做人狂妄自大,璟兒不會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