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把我們三個逼到了兩面牆的夾角中。
他抬頭看向馬開心,剛想說話。目光一閃,鎖在了我的身上。
好好上下打量了幾眼。如精豆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線下‘蹭’的一下閃出小燈泡一樣的亮光。“小檸啊!竟然是你!叔真沒想到能這麼快就遇到你。叔這些日子來,可是沒有一時一刻不念著你的!快,快過來,讓叔好好兒看看,叔這輩子也就惦記你能惦記到廢寢忘食的地步了!”
說著,往前邁了幾步。
我握緊雙手,稍稍後退一步,心,抖了。
他大爺的,他當然會惦記著我。這隻老幫菜已經把我恨透了,只怕在看守所的那些日子裡,時時刻刻在想著怎麼把我弄死,然後奪過常老四。
丫的,這貨,犯的可是殺人重罪!他到底是怎麼從看守所裡出來的?難道,又是老招數,裝精神病,然後從精神病裡逃脫?貞池冬血。
“叔,恭喜恭喜啊。”我眯眼一笑,“什麼時候出來的,咋沒事先給個信兒呢?”
龔叔甚是親熱的說出來有些日子了,至於原因,也大度的給瞭解釋。
馬開心,全靠馬開心!
因為貓妖橫行,有關方面的人慌了,所以才預設了林時清暗中出重賞請陰陽先生捉貓妖這種事情。
只可惜,劉建國幾個人沒那個本事,一直沒能把貓妖捉到,甚至,出了一夜貓妖了十條人命的事兒。
就在這時,龔叔自告奮勇,要戴罪立功。然後,就正大光明的走出來了,要比上次從精神病醫院逃出來,還要簡單。
“當然,叔也用了點手段。”龔叔笑了,“後來這貓妖也不知道是怎麼著了,竟然不殺人了。叔怕事兒就這麼不了了之,再被抓回去,就代替貓妖殺了幾個。嘖嘖……要不是這個小妖,”龔叔看向我身邊的唐念民,道,“昨天晚上忍不住嘴饞去殺人,叔也猜不到是有兩隻妖,它的本事,太弱了……原來,貓妖吃人會吃人魂,嘖嘖,真是長見識了。”
最後這句,是若有所思的自語。
我微微回頭,把目光看向唐念。
唐念是妖?
她不是降妖人嗎?怎麼突然間就成妖了?
不過看她和馬開心的神色,又不像是假的……
“我不是嘴饞。”唐念沉著聲音,臉色極怒的回道,“他們,該死!”
我掃了一眼兩妖一人的神色,把整件事情徹底理清了。
原來,劉建國說的是真的。後來那些人,不是他殺的,而是龔叔殺的。
而昨天晚上那兩個被貓狗殺死的人,也不是馬開心殺的,而是唐念殺的!
因為吃了人魂,所以唐唸的相貌和聲音,都有所改變。殺人的原因,不用說,和馬開心的是一樣的。
“聽明白,想清楚了?”龔叔,又向我逼近了一步。
我下意識的又是一躲。
“你這孩子!”見我躲,龔叔停下了腳步,像個慈祥的長輩一樣輕聲斥責道,“叔好不容易出來,也沒說混你頓酒喝,就想好好兒看看你,你咋還躲呢?”
馬開心回頭,雙眼血紅,“他是你熟人?”
我抽動了幾下嘴角,沒回答。
熟啊,當然熟啊。不僅為敵過,還為友過。處的好時,相互救命,翻臉時,有我無他。
我們之間這種錯中複雜的關係,哪是一個熟字能解釋清楚的。
馬開心看了我一眼,沒再問,一橫身攔到我身前。
“咋?”龔叔又向前逼了一步,“叔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把馬開心撥到一邊兒,對龔叔眯眼笑了,“叔,你是不能吃了我,可你能殺了我啊。你看,這裡也沒有外人兒,咱們能不來虛的嗎?你要是想罵我,我聽著不還口,誰讓我那天不懂事兒呢?你要是想打我……你看到我年紀小的份兒上先吱一聲兒,我也好趕緊跑……”
打交道又不是頭一回了,在這兒裝什麼大尾巴狼!是一還是二,往下劃道道兒吧!
龔叔嘿嘿又笑了,“和你這孩子嘮嗑兒就這點好,直,不囉嗦。既然是這樣,那叔和你撂句實話,今天晚上,你們都別走了。”
說著,把手往腰間一摸,拿出一疊符咒來。
唐念後退兩步,臉白透了。馬開心則把手舉過頭頂,打了個響指。
三五秒的時間後,四周的黑暗中,亮起了無數雙眼睛。
氣氛,瞬間凝結。我緊張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幾乎能聽到夜風的呼呼聲。
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