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髮之際,龔叔卻突然笑了。
他神情很是滿意的看向馬開心,“這回才對,你才是我想找的。它,它不行,本事不夠……”龔叔沒急著動手,而是把手指向我身邊的唐念,甚是好奇的問道,“它的人形是你助它修成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那副神情,全然不像要把我們只置於死地的人。反而,像是個老者,就一些學術上弄不懂的東西,在向比他更懂的人專心求教。
馬開心又打了個響指,在無數只貓狗向我們聚攏靠近時,對龔叔道,“這,不關你的事。”
“別,別。”龔叔一直在笑,態度放的很低,“你看,我問你點事兒,你還端上架子了。你給它修人形,損了不少修為吧?要是沒這檔子事兒,我,可能不是你對手……”
“現在,你一樣不是我對手。”月色下,馬開心的臉色陰的厲害,“廢話就別多說了。你有本事,收了我。沒本事,把命留下。”
我把左手伸進衣兜裡,用右手輕輕拉了馬開心的衣襟一下。
眼前的龔叔,本事可是和釋南不相上下。馬開心連釋南都打不過,能打得過龔叔?
這種時候兒,能拖一分是一分。等到我把電話給釋南撥過去,也許,事情會出現轉機……
釋南也是,剛剛電話一個勁兒的響個不停。現在,竟然不打了……
左手拇指才摸索著找到解鎖鍵,對面的龔叔突然放聲大笑。
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手中的符咒撒了出來,那著一聲,急急如律令,那些碎紙落地而起,變成了無數的紙貓紙狗紙人。
隨著龔叔又一聲令下,那些紙貓紙狗紙人,頂著瑟瑟夜風,向我們三個人逼近。
馬開心又打了個響指,無數只貓狗從黑暗中閃身出來,攔在了我們的身前。
幾乎是一剎那的時間,走在最前面的幾隻紙貓紙狗和真貓真狗撕咬在一起,貓叫狗吠聲四起!
紙貓紙狗的本事,在捉到劉建國那天晚上,我見識過。它們沒有意識,不知疼痛,打起架來不輸那些真貓真狗分毫。
而龔叔所控制的紙貓紙狗,要更勝一籌!竟然,能以一敵二。就算真貓真狗能將它們撒碎,付出的代價也是半殘重傷甚至是死亡。
而那些紙人,則更霸氣。竟然,竟然能動手,把撲到它們身上的貓狗給掄出去或是踩在腳下……
一碾三,甚至是一碾五,和玩兒一樣!
這種戰鬥力,讓人心中駭然!
馬開心臉色發白,紅著眼睛一聲貓叫後,更多的貓狗從黑暗之中竄出。
龔叔神色一斂,從腰間拿出了更多的符咒。一撒,又是一片立起來的紙貓紙狗。
我躲在那些真貓真狗之後,連忙把手機從兜裡拿出來。抖著手按開解鎖鍵,把電話給釋南撥出去。
電話一接通,沒等釋南說話,我先問他,這些用符咒催動的紙貓紙狗要怎麼破除。
我記得上次龔叔對付沈遊的紙人時,吐的是吐沫,可這招兒我用著不成功。我必須要另一種最簡潔的辦法。
真貓真狗有限,紙貓紙狗可是無限……
釋南迴的痛快,“舌尖血,破那個最快的辦法是舌尖血。”
媽的,舌尖血,竟然是舌尖血!原來龔叔當初吐的不是吐沫,而是舌尖血!
“你他媽的又遇到什麼事兒了?”釋南在電話裡罵了一句,“你,是不是遇到龔叔了?”
在哪兒?我現在在馬開心和唐唸的‘老地方’呢。可我哪知道這老地方在哪裡?
龔叔,釋南竟然知道龔叔,知道龔叔就好辦,省了我許多口舌!
眼瞅著龔叔踩著貓狗碎屍,帶著一群紙貓紙狗慢慢向我們逼近,我沒回答釋南的話,一揚手把電話舉過頭頂,大聲叫嚷道,“龔叔,釋南的電話!”
這一嗓子,聲並不大,可龔叔卻停下腳步不動了。然後,把凌厲的目光向我掃來。
龔叔停了,他的那些紙貓紙狗停了。隨之,馬開心這邊的真貓真狗也停下不動。
雙方,站在原地僵持。
我被龔叔看的心一哆嗦,嚥下一口口水。
龔叔能停下來,看來,對釋南還是有所顧忌的。
“龔叔,釋南,”我把電話往前遞了遞,“找你……”
‘你’字剛說出口,手中的手機就傳來一下震得手心發麻的震動。
我連忙把手機拿到眼前,一看,愣住了。
操,在這種關鍵時刻。我手機,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