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頭,算計了下日子。
上一次鼠毒發作,是一把火把謝宏眾燒了的前一天。現在過去了四天,也就是說,我還有三天才毒發。
拉了拉釋南的衣服,我對他堅起兩根手指,“後天晚上再走就來得急。”
坐晚上的飛機,到西藏時正好天亮。
現在這個季節西藏不會下雪,包車,兩個小時就能到釋行所在的地方。
時間,足夠。
釋南嘴角抿的很緊,從兜裡掏出根菸叨上點燃,吐出個菸圈後,拿出手機,“浩然這裡要速戰速決……時間,儘量往前趕……”
電話撥通,釋南道,“慕容,你再不出現,這輩子,不管紀浩然是死是活,你都別想再見到……我說到做到。嗯,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可能是釋南的電話起了作用,也可能慕容一直在路上。
總之,半個小時後,慕容的身影晃進了病房。
用鼻青臉腫這四個字來形容他,一點也不為過。從釋南那裡要過一隻煙,猛吸幾口後,啞著嗓子道,“電話。”
我一愣,沒聽明白什麼意思。
顯然,釋南,陸明和龔叔也沒明白。
慕容兩口把煙吸盡,抬頭掃了我們一眼,“那個人留下的電話。”
陸明翻出手機,剛想念號,慕容道,“我手機剛好沒電,你的借我用下。”
接過陸明的手機,慕容擺弄幾下,放到了耳側。
把一根菸叨在嘴邊,正在點火。一頓,對著手機出聲道,“在哪裡?”
我們幾個人不由自主的往直站了站,把耳朵堅了起來。
一直打不通的電話,慕容竟然打通了。
“二叔,何必呢?”火光一閃,慕容把煙點頭。他長吁出一口,“我又沒想過和你爭……你看,我都,我都離開那個破地兒多少年了。”
“上次回去,還是你親自來請的我……”
慕容突然笑了,把幾口吸完的菸蒂彈到地上,挑眉道,“你到底是有多怕我?嗯?”長撥出一口氣,慕容正了臉色。眼眸一眯,露出一絲陰霾,“……二叔,謝謝你給了我軟助。你讓我有了,不得不站起來,和你對立下去的理由。”
“你可以殺了他。”慕容吊兒郎當的往門口走,語氣波瀾不驚,話卻陰寒至極,“現在就殺,沒關係。反正,你們這一支斷子絕孫是肯定的了……別和我談條件,在我面前,你算個什麼東西?十年前我就告訴你,這輩子,你最好別惹我。”
甩手把手機扔給陸明,慕容開門出去,“去接人。”
“你確定不是接屍?”我問。
他說的那番話,分分鐘讓人撕票。
慕容回頭看我一眼,用大拇指抹抹嘴角,笑了,“我去,死的人就不會是浩然。”
第423章今天,就拿餘生和你玩!
突然間,我發現我從來沒有認識過慕容。
還是那副皮囊不錯,可身上的氣息和所說出的話,以及所做的事。和我記憶裡那個沒事拿著算盤亂晃的人,完全不同!
也許,這才是本來的他。
我以前所認識的那個,如同慕容這個名字一樣,是假的。
出了醫院,我,釋南。陸明,龔叔坐同一輛車,跟在慕容的車屁股後面一路急馳。
暴雨,夜純黑。
豆大的雨點打在車窗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響。
車子駛出市區時。坐在後座的龔叔問道。“這個慕容,你們知不知道他的底細?怎麼,越來越看不透了呢?”
沉默。沒人接話。
我感覺,慕容可能就是年前時,釋南和我說的那個已經消失很久的月老家族的人。當時釋南說了,那個家族不姓慕容,而慕容也不真姓慕容。
這方面,算是對的上。
如果真的是的話,慕容在那個家族中的地位,似乎不低。
想想也是,正常人,走陰陽走的再好,能剪姻緣線?這和透露天機是兩回事,這簡直就是改命!
慕容的二叔,本事也夠牛逼,居然能接姻緣線……
臨近十二點。兩輛車一前一後在一處公墓停下。
車停穩後,龔叔道了句,“小釋,咱們那會兒把車再往這裡開二里,就找到了。”
“沒那麼簡單。”釋南揚手扔出一張引路符,引路符在不大的空間裡盤旋兩圈,飄然落下,沒有指明方向,“來了也找不到。”
前車的慕容半天才下車,身上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