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答應的人,是謝文湛的保鏢頭子。
謝文湛走了進來。剛開始,他甚至沒看見她。然後,發現了角落裡蜷縮的一團。他的姑娘,變成了小姑娘。披著單薄的裙子,抱著膝蓋。烏髮散落。面板不是從前的那種水潤光滑。而是蒼白中透出一點棕紅色,好像被曬傷過多次。
“白汐?”第一聲,是試探。第二聲就是確認了:“白汐?!”
“文湛。”帶著一點嗚咽。她已經哭了。
謝文湛反應過來之後,衝過來抱起了她:“白汐?!”又拍了拍她的背:“發生了什麼?怎麼回事?!”卻覺得,她的體重,輕到不可思議。
白汐摟住他的脖子。覺得男人一下子頂天立地的高大起來了。她在他懷中,簡直小寵物一樣。這樣的感覺很不好。所以她努力仰起頭。恢復了些自尊:“我變成人了。但是回到了十五歲的樣子。不知道能不能再長大。”
聲音,透露出些詭異的幼稚。她挺直身板的樣子,像是一株極力證明自己的絳草。但是,肩膀單薄到可憐。他幾乎一把能提起她。
沉默。氣氛很沉默。她覺得,又要哭了。卻感覺臀部一輕,是他整個把自己圈了起來。謝文湛似乎一點也不氣餒:“白汐,我們回家再說。”
沒有成人的喜悅,沒有長相廝守的話語。而是很簡單的兩個字“回家。”
白汐真要哭了。踏馬的,該死的謝文湛!
然後。謝文湛脫下了衣服。給她披上。一個公主抱,把她抱回了車上。又抱了下來,抱進了他們纏綿許多次的臥室。最後,把她放在了床上。她先把衣服下的三樣古董拿了出來:“傳國玉璽,鈞窯蓮花碗。還有鄭貴妃陪葬的童賓碗。你看著辦吧。”
謝文湛沒接,只是開啟了空調。然後也脫衣上床。把她整個圈在懷裡:“白汐,看著我。”
她不看。有什麼好看的呢。
謝文湛拿起了傳國玉璽。白汐一下子抬起了頭。只見他的手臂,不是向外。而是向內。把玉璽塞回了她的懷抱:“這是你的東西。放在你這裡。”
她抱著傳國玉璽。嘆了口氣。總歸,至寶在身上。心裡增添了許多安全感。然而,還是充斥著不安:“文湛,你會不要我嗎?”
“你說呢?”謝文湛捏起她的下巴,蜻蜓點水一般小心翼翼。卻是嚴肅地凝視進眸子:“白汐,你是覺得,我從前說愛你全部是謊言。還是你自己想離開我?”
她都搖了搖頭。謝文湛不會對她說謊,只會隱瞞。
謝文湛颳了她一個鼻子。算是提醒她:“白汐,假如我只是喜歡你的外貌。而不是喜歡你這個人。那也輪不到你當我女朋友。”不是他多吹牛。而是從小到大。見識多了太多想巴結自己的女孩。白汐完全是憑實力上位。
可惜,她自己就是不知道這一點。或者說,根本意識不到。
“可我們見面的時候,我,我起碼也是個成年人。現在,我十五歲。”她果然一點也沒意識到。
謝文湛又拉起她的手,放在心臟部位:“白汐,兩個人相處一輩子。不會介意對方几歲,而是因為那個人就是她。”本來,人活一世。容顏總會改變的。感情,如果只建立在容貌,身體關係上。那誰也愛不了誰幾年。
可是,她仍舊無法釋懷:“文湛,我滿足不了你。你是不是就找別的女人了?”
謝文湛賞了她一個爆慄:“白汐,現在我們相差多少歲?”
“13歲。”她算術沒還給老師。
“當你二十歲的時候,我三十三歲。當你三十歲的時候,我已經四十三歲。當你四十歲的時候,我已經老了。你看,該擔心的那個人是我。而不是你。”他試圖,讓她明白。重擔不是一個人抗的。也不是一個人決定是否相愛的。
她點了點頭:“可是,你永遠是謝文湛。”
是所有女孩的夢中情人。而她,已經失去了一些重要砝碼。
“訂婚戒指已經給了你。大不了,我們等幾年再結婚就是了。”又摸了摸她的胳膊。覺得纖細到可憐。卻是把她整個兒,抱得更緊了。
謝文湛不介意她變小了。白汐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黑夜,白天。黑夜,又是白天。從這之後,她就開始足不出戶的生活了。變小,和失去了靈力。對她而言,真是莫大的打擊。整個世界,沒有了安全感。彷彿,路上隨便扯個人,都能把她給消滅乾淨。她,開始害怕起人類。
妖怪。能力強大,自然是蔑視人類為螻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