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叫停。
這一批瓷器的特點是:按照康雍乾時期的粉彩風格來做,但做工比明清御窯差很多。然而,數量稀少。也有很大的收藏價值。
簡單來說,這一隻桃花美女雙龍耳瓶,是袁世凱的貢瓷。現在,就要看看它達不達到貢瓷的標準了——胎白釉淨,無橘皮紋,彩色明豔豐滿,人物臉部有陰陽塊面,花卉用沒骨法畫就。器物成對,畫面左右對稱。看畫的風格,應當算是“仿六如之法”——也就是仿明代畫家唐寅的畫法。唐寅,字伯虎,號六如居士。
白汐心裡有數了。細細斟酌了一番,又感覺不對:東西太好了。
再把玩了一番。她打了電話給謝文湛:“喂,文湛,東西不是洪憲帝的御窯。是當時民國人仿造的。時間是1935年左右。是嗎?”
“說說,你的理由?”謝文湛先不表明對錯。
“東西本身和洪憲瓷很接近。但是洪憲御製的這一類瓷器,在江西景德鎮燒成。玻璃白應該和定窯的甜白相接近。但是這一件,釉色雪白,甚至達到白裡泛青的地步。這顯然和江西景德鎮的技術不符。我猜是1935年以後的禮品瓷。”
“不錯。袁世凱下臺之後,他的御窯“居仁堂制”成了當時風靡的禮品瓷。商賈大戶,還有普通的老百姓。都希望入手這麼一件最後的御窯瓷。所以,市場上充斥著大量的仿製品。尤其是北京,天津兩個地方,幾乎是批次仿製。”
“但是技術太好了。反而成了缺憾。”她嘆了一口氣,又問道:“其實,我也不明白。袁世凱為什麼要用居仁堂制當年號。”
“竊國者,心虛而已。不願意留下過多的歷史佐證。”謝文湛倒是不以為然。
“嗯。”她打了一個哈欠:“看來我還是有用的嘛。”
“白汐,”那邊謝文湛笑了一聲:“你本來就很厲害。沒必要菲薄自己。這一隻桃花美女,我手下的三個鑑定師都打了眼。”
白汐明白了:“那最後,是你自己鑑定出來的?”
謝文湛沒回答,算是預設了是這麼一回事。
最後,白汐甚是無聊地囑咐道:“文湛,故宮那邊,就麻煩你聯絡了啊。我這個人呢,比較懶。也不愛出風頭。怎麼辦,你自己看著辦。”
“知道了。”他滿是寵溺道:“後天,就讓至尊行上新聞頭條。怎麼樣?”
“可以。”白汐知道。謝文湛是掐著點獻出玉璽,要為自己的秋拍造勢。要知道,謝家出這麼一個大新聞,就算不扳倒顧錚。風頭上,壓也要壓得顧錚翻不過身。但是呢:“文湛,別讓那些媒體放你的正面照。省的又有多少女孩子惦記你。”
“白汐——”
“知道啦。我諒你有賊心也沒賊膽。”說完,白汐那邊就掛了電話。
剩下謝文湛舉著手機,抿唇一笑。然後聯絡了故宮博物院,就捐獻文物的流程。進行了詳細的諮詢。之前,他和白汐一致認為,把傳國玉璽捐獻給故宮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故宮是天子宮殿。玉璽是人皇之璽。兩者很相配。再來,故宮的文物專家,保管水平,還有保安措施。也是數一數二的——畢竟全國政治文化中心所在地。
但是,捐,也不是白白地捐。總得給生意帶來那麼一些好處。才符合商人的愛國情。懷。
接了他電話的,是博物院的副院長,對方德高望重。謝文湛和他客套了一番。然後,副院長問他:“謝先生準備捐獻的是什麼東西?”
“傳國玉璽。”他答道。
電話那頭靜了三秒。副院長覺得,自己大概是聽錯了。又問了一遍,還是傳國玉璽四個大字。簡直震耳發聵。他再三確認:“真的是傳國玉璽?!”
“是。”謝文湛淡定答道。
副院長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傳國玉璽,其實是個多義詞。除了秦始皇的傳國玉璽。還有唐代李世民,明代朱元璋,甚至乾隆皇帝。都給自己刻過傳國玉璽。分別稱為:唐傳傳國玉璽,明傳傳國玉璽。和乾隆田黃三連璽。如今,除了乾隆款的田黃三連璽,還在人世(由末代皇帝溥儀捐獻給故宮。)其餘的兩方傳國玉璽,全部消失於湯湯的歷史潮流當中。
但是,正宗的那一款傳國玉璽。始終是李斯刻,和田玉製,秦始皇的傳國玉璽。而這一枚玉璽,已經消失了整整一千多年了!
副院長再問道:“謝先生說的,是哪一代傳的傳國玉璽?!”他心想,頂多答一個“唐傳”的。李世民的小字玉璽。那也是足以震驚世界,相當了不得的文物了!
但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