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馳的雙手垂下,剛才直面她的勇氣,此刻消耗殆盡。
她冷冷道:“天道迴圈,終有報應。四門以不義之財發家致富,中落是必然的。而當年死去的一百多名旅客,會在地下等著你們的祖先。而我,若是有什麼罪過。也逃不過上天的懲罰。我知道,你們恨我和謝文湛聯手把四門搞垮,讓你們的少爺夢斷了。但我問心無愧。早在德勝門大酒店裡,我就發誓會讓真相公之於眾。”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監獄。不對開封四門的晚輩下手。已經是莫大的仁慈了。要不然,幾個老頭子的鋃鐺入獄,怎麼能彌補得了血淋淋的一百多條人命。宋崢,顧老先生,朱炎岐,都是知情人。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出去的時候,剛剛下過雨的街道冷風嗖嗖。她緊了緊領口。謝文湛就把她拉到了懷裡。
這還是警察局裡,他倒是一點都不避嫌對面幾個站崗的民警。
其中一個小民警,還衝著她笑了笑。
她枕在他的胸前。跟兩個公子哥坦白以後,好像自己的力氣也沒有了。幸好,這裡還有一個懷抱。可以進去躲一躲外面的寒冷:“文湛。送我回去,我要好好睡一覺。等事情結束以後,我要回A市去。”她難得撒嬌了一次。
“那我陪你回A市。”他不假思索道。
睡了一覺。精神果然好了許多。謝文湛不在,但空調還在運轉著。外面的風雨還沒有停下。原本安詳的淅淅瀝瀝,此時此刻已經漸漸大作。成為了嘩嘩啦啦。白汐穿著拖鞋走到視窗,要拉上窗簾。忽然“喵!”地一聲傳來。
對面的屋頂上,一閃而過一隻黑貓。鬼火一樣幽綠的眼睛,倏忽熄滅。
她咳嗽起來。用手捂住嘴。不是說,給朱文馳和宋璉減刑,就可以消災了嗎?怎麼還有凶兆?!
自己到底哪裡做錯了?!
心裡慌亂起來。這一次,凶兆這麼明顯。還是接二連三發生,由不得她以為是偶然了。必定是什麼地方做錯了。自己要受到命運的懲罰,說不定還會殃及身邊的人。於是先打了個電話給謝文湛,對方還在上班,一切安好。又打了個電話給董明堂。詢問家中的事物。董明堂那邊也說一切安好,還催她趕緊回來相親。
“哦,我很快就回去了。”她心煩意亂:“哥哥,家裡真的沒出什麼事吧?”
“沒有,哪能出事啊。你哥我現在籌備著上市呢,到時候,公司越做越大——噯,對了,青花,顧老先生現在還在開封嗎?”
“哦,他在。”她記得顧老先生想要出國,被扣押了身份證。
“再過幾天,是爸爸的一週年忌日。你給顧老先生打個電話。來爸墳前磕頭。”
“哦……顧老先生他……”
“怎麼了?”
“顧老先生好像牽扯到一樁盜墓案子裡面去了。走不了。”她儘量隱瞞真相。
“什麼?!我踏馬就等著爸的祭日,讓這孫子給咱爸上墳!他來不了?!”那邊的董明堂不淡定了,貌似還砸了一支筆。
“嗯……”她依舊很淡定。
“那不行,我自己打電話給顧老先生。他就是越獄,也得來咱爸墳前磕幾個頭!”說完董明堂就“啪嗒!——”一聲掛了電話。
白汐無語,也掛了電話。這件事,當時並沒有多加在意。等謝文湛回來之後。就跟他稍微提了一下,謝文湛嗯了一聲:“顧亦澤上一次,也是要從宗仁港口外逃到澳大利亞。現在那個港口的所有權,已經被政府接手了。港口的幕後股東也被調查了。”
“那朱炎岐呢?”她關心的是,下個月朱炎岐偷運的事兒,會不會得逞。
“我跟警方通報過了。他們那邊的意思,人贓俱獲才能立即結案。要不然,讓朱老在外面一天,就逍遙一天。所以警方的意見是:先放鬆對朱家的監視。等他們偷運的時候,再一舉抓獲。還可以順便把海外接頭人也捉拿歸案。”
“好主意。”她也覺得這樣做很妥當。又想到剛才看到的黑貓:“對了,文湛,最近你外出的時候多帶幾個保鏢,要不然把我帶上。這樣安全。”
“怎麼?你擔心什麼?”男人剛好解開了領帶,坐到了她的身邊。
“擔心你”三個字即將說出口。她瞥了回去:“沒什麼,做大生意的人,總要注意安全。”
“放心,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他吻上了她的額頭。順勢挽住了她的脊背。讓他倒在自己的懷裡。淺嘗輒止的幾個吻過後。他就開始動手解她的衣服。從早上扣的釦子開始,一粒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