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程璋說的最後一句話。
但她並不知道,程璋到底是把看守空了的博物館的任務交給了誰。但也明白此人只是“看守”,並沒有買賣土地的權利。後來博物館舊址歸屬了宋家,她以為是土地買賣的結果。卻沒想到,這塊土地的繼承人可能是程璋認識的人。
許多年後,宋璉卻告訴她。自己的太爺爺宋磊就是那個人。
一連串的線索連起來,就是:程璋把博物館交給了宋磊,本來是要他看管博物館不落入日本人手裡。卻沒想到,宋磊成了博物館的主人。
那麼:“你太爺爺是買的這塊地的嗎?”
“不是,我太爺爺本來就是前博物館的負責人,程璋走了之後,就是我爺爺在全權負責。那一塊地,也是歸屬到了我爺爺名下。”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我太爺爺的家族可是那時候河南數一數二的富商……說不定連建博物館的這一塊地,也是我宋家出錢買下的。”
這就更胡扯了。但是得到了這個重要訊息,接下來探案就有突破口了。但凡是這類案子,必須牽扯到什麼利益相關。宋磊既然是這塊地的轉讓人,或許從中牟取什麼好處也說不定。這麼一來,那麼宋磊就有很大的嫌疑……
告別了宋璉,她抱著一大堆疑問回到了家。卻看到家門口有人在等。是謝文湛。呵,那邊的事情剛解決完,這邊還等著一個。
好福氣呀,她。該不該笑一笑呢:“找我有什麼事?”
“這麼晚才回來?”
“跟宋璉談了下程璋的案子,有收穫了。”
“什麼收穫?”
“還沒搞清楚,先不下結論。”畢竟她不想把事情想得太壞。但是看到謝文湛手中拿著一個小盒子。是百年老紅木製成的:“你拿的什麼東西?”
“一幅君子棋,隔壁的陳爺爺送給我的。”
“他為什麼送給你這個?”
“或許是投緣,”謝文湛笑了笑:“我連輸了他三把,最後一把吃了他的炮,贏了回來。陳爺爺說,這盤棋和我投緣,不如送給我。”
“這樣……那再見了。”
“白汐。”
“嗯?”
“下次不要跟宋璉約會了,要不然,我吃起醋來。還是會對昌榮閣採取一些手段措施的。”他的笑容,神秘莫測:“希望你記住了,這是你和他最後一次吃飯。”
莫名其妙的,幾句簡單的話,令人心裡又冷又熱起來。白汐點頭應付了下,就進屋子睡著了。這一個晚上,又是輾轉反側。自從那天的事情之後,她偶爾會夢到一些穀倉罐出土的片段。似乎是那個大將軍在天有靈,想要告訴她什麼。
今晚,她又夢到了那一天。
當剛出土的穀倉罐,從盜墓者的手中,轉交到另一雙手上時。一個略滄桑的聲音響起來了:“這,這是!不行!這東西太邪門了!周圍的地勢是九龍抱水,這是水中泉眼之地。本來該用玉器來吸收陰氣,卻埋了一個穀倉罐。日積月累,恐怕這罐子裡的東西吸收了陰氣,不是成冤鬼,就是成了孤煞!”
那老人咯咯地笑,笑聲彷彿從喉嚨中發出來的:“顧老弟,你別擔心。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這畢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呀。”
“哎,希望如此吧。”
但是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後,老人把它拿在手裡端詳:“再不報仇,就晚了……”
然後,夢就沒有了。她也睜開了眼睛,原來已經是大早上了。毫無疑問。這就是穀倉罐出土的全過程。原來不僅僅是那個老人在場,還有一位擅長風水的顧先生……顧先生?怎麼感覺耳熟呢?不管了,先去上班再說。
她去得早,先收那一枚銅錢。這都一週過去了,其實也沒報什麼希望了。解開繩子,把銅錢提了起來:“昨晚有看到什麼人嗎?”
“有啊,一個漂亮的大姐姐,在下面挖著什麼。風一吹,把我吹到了天上,她就不見了。”
“什麼?!她長什麼樣?”
“沒看清楚呢,她走得好快。不過圍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
米白色的圍巾?她沒見過誰圍了一條米白色的圍巾。但是走進了大樓,卻一眼看到蘇瑜站在收納櫃前,正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換一身工作裝。不經意間,她瞄到蘇瑜的儲物櫃裡面露出白色的一角——錯不了,是一條圍巾。
走了過去,簡單開場:“蘇瑜,昨晚你去了什麼地方?”
“啊?我,我昨晚在家呀。沒去什麼地方。”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