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低下頭匆匆忙忙地走了。恰好謝文湛也來儲物室。蘇瑜走得急了,差點撞到他,手中的資料也散落一地。小聲說了一句:“對不起。”頭也不回就出了辦公室。
“她怎麼了?”
“大概有麻煩了。”她悄悄道:“你不是在前臺嗎?幫我盯著點蘇瑜。”
謝文湛沒有多問:“那好,有什麼訊息,我通知你。”
但蘇瑜今天一天都表現平常。倒是宋璉那邊說,滕清華的案子有了突破。說是滕清華的家底子被翻出來了,此人炒股,但是今年股票一線走綠。欠下不少債款。加上根本沒有錄影記錄記錄他出過辦公室,所以自殺的可能性更大了。
她還是不明白:“自殺可能做到自己往自己心口開個洞嗎?”
“怎麼不可能,你看過名偵探柯南沒有?裡面的殺人手法,五花八門。光是回形針,就有一百零八種用法。”
“現場沒有發現回形針。”
“但是現場也沒發現別人啊,”宋璉倒是篤定的很:“還有,之前滕清華還差點收了一批假的古董。他可是博物館研究員出生,連宣德爐的銅胎有錯都看不出來了。這人吶,心思根本沒有放在生意上,大概就是放在負債上。”
她點了點頭,好像有道理。所以宋璉的結論是:“咱們呢,也別去管他了。想點開心的事兒,那個,你答應做我女朋友不?夏威夷或者馬爾地夫,隨你去!”
“不答應。”
“……”
之後一連幾天,蘇瑜還是沒有露出什麼破綻。沒辦法之下,白汐只有化被動為主動。等蘇瑜回家的時候,自己跟在她的身後,看看她搞什麼名堂。就這樣跟蹤了兩三天,什麼動靜都沒有。直到第四天的時候,蘇瑜回家後不久,揹著一個旅行包出來了。
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騎過霓虹燈交織的路口。蘇瑜的方向是城外。一直騎到了舊貨市場裡面。穿過來來往往的假古董販子,順著小道走進了一個小巷子。但她沒有停在哪家樓前,只是把腳踏車靠在牆角。似乎在等什麼人。
這時候,一夥人從樓前走了出來。一共有七個人,每個人都穿著都很體面。其中為首一人問她:“那穀倉罐,收回來了嗎?”
蘇瑜面色平靜地扔下旅行包,拿出了那隻穀倉罐。遞給了旁邊的人:“收回來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東西不好使了。”
“不可能,顧老先生說了。只要把穀倉罐埋在那個地方,大樓裡面的人全部會死,怎麼可能失效了?”!
“我哪裡知道,有本事你們也混進去啊。烏衣巷子裡面的孩子也不止我一個。埋了就是埋了,不管用就是不管用。我有什麼辦法?!”
蘇瑜嫌惡地啐了一口:“派我接近那色鬼,你們其他人呢?下次我再也不幹了,誰愛和宋家對著幹,誰去!”
烏衣巷子,孩子?!事情越發有意思了。
那被頂了嘴的男人不服氣了:“蘇瑜,別忘了你太奶奶臨終的時候怎麼說來著?你都忘了嗎?!”
蘇瑜一時間語塞。那男人還在喋喋不休:“宋家的人死有餘辜。老伯都為我們做到這份上了,你不成功殺了宋崢和宋璉,還有什麼臉回來?!”
“但那一棟大樓的人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蘇瑜的臉色忽然漲的通紅:“還有,你們事先沒告訴我,滕清華會死掉!”
“大樓裡的人,老伯自然有安排。這個不必你費心。”一個高個子的女人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上擦了厚厚的粉底:“這一次失敗了,那就下一次繼續唄。”說完,就走上前去。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塞在了蘇瑜的手上。
蘇瑜臉色蒼白,下意識要扔掉。那女人冷笑道:“你敢不聽老伯的話?!”
蘇瑜不出聲了。把東西牢牢握在手心裡。那女人又湊過來吩咐了幾句,蘇瑜機械木偶一樣點了點頭。似乎就任憑他們擺佈。
躲在角落裡的白汐嘆了口氣,忽然覺得蘇瑜既可恨又可憐。但老伯是什麼人,為什麼這麼讓她忌憚呢?還有,他們是以什麼為目的,想要團結一致搞垮宋家呢?帶這些個疑問,她繼續跟蹤蘇瑜。直到她順著原路,回到了家。
而她,就在此時攔住了蘇瑜上樓的路:“蘇瑜,你等一等。”
“啪——!”受驚的蘇瑜一個踉蹌,手中的東西也摔到了地上。繡了平安符的錦囊裡面蹦出一支銀簪子,輕輕脆脆地落地,彷彿有女人呻。吟了一聲。一剎那,白汐感受到了濃濃的煞氣。雖然還不成形,但是離得道之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