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遲處死,甚至有女人被遊街騎了木驢的,活生生折磨三天三夜方死……”她在宮中聽說的時候都覺得慘無人道,只京城那年的人血饅頭,賣的格外的好。菜市口開的鍘,流的血,能染紅一整條街。
唐少帥,好狠的心,好利的手段!
如此恩怨分明,卻又如此睚眥必報!
還好,還好他們如今是站在一條船上的,否則,和這樣有手段有決心有毅力的男人為敵,她真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場。
“父親無心治家,一概的放任後院亂成一團糟,放任那些姨娘們尊卑不分,甚至放任她們對我的母親下手。”唐謹之緩緩說道,“所以後來,我將他們那些人留下,他也是一般的不在意。”他伸手握住了瞿凝冰冷的手,“夫人你放心,在父親心裡,我和你,不論地位和用處都比她們重要的多了。有風儘管使盡舵,現如今但凡你有看不慣的,想處理的,只管放心動手便是。父親,絕不會對此說半個不字。何況,我說了凡事有我,只管放心。”
瞿凝的心裡十分複雜:她之所以故意跟唐少帥說這件事,一方面是為了推卸責任,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旁敲側擊一下,試探一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當真正知道了唐少帥的過去,知道了他清冷性子的由來,也知道了唐三姑娘為什麼會變成那種怯懦性子的原因,她為什麼……一點也沒有成功卸掉了責任的愉快感呢?
相反的,好像當探知了他的過去,反而讓她背上了更沉重的擔子。那種心中微堵的感覺,難道是傳說中的同情心麼?
明知道這個男人強大的不需要她的憐憫,她卻無法自抑的,輕輕回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
瞿凝偏頭衝著他微微一笑:“謹之,我知道了。”
☆、第17章 蹊蹺(3)
她的微笑點亮了他的眼眸。
唐少帥的呼吸隱隱一亂,但他抑下了多語的衝動,旋即只是彎了彎唇,緊緊握住了女人嬌嫩的柔荑:“夫人的好奇心滿足了麼?那我們早點休息吧。夫人可別忘了,明天是三朝回門的日子。你我……”他臉上的悅色隨著漸漸低沉的語意散去,“循例可是要進宮面聖的。”
“面聖”這兩個字,讀音咬的格外的重,語氣裡也帶著顯而易見的嘲諷。
這人要不要這麼難伺候,這麼陰晴不定啊!
瞿凝心裡忍不住的吐槽,但手還在他的手裡,她便也只好由他握著,應了一聲好。
***
這一晚,瞿凝難得的睡了個飽覺。
自打新婚夜開始,連續兩晚,唐少帥都算是“旦旦而伐”,但這一晚,可能是考慮到要進宮,總之他總算沒榨乾她所有的精力,不過是摟著她睡了一夜而已。
兩個人一大早起來,先去正廳見了唐大帥。
這位大叔倒依舊是那麼一副和藹的,中年鄉紳的打扮,手裡託了一副水菸袋吞雲吐霧,瞧著兒子媳婦並肩走進來,也只是笑眯眯的對瞿凝笑道:“今兒個是三朝回門的日子,你們小夫妻是要進宮的吧?媳婦兒今兒個倒是氣色不錯,小子,好好一路護送你媳婦兒,可別磕著傷著了,知道不?”
他臉上帶著皺紋的像是一朵菊花一般的笑容裡彷彿藏著某種深意,就連衝著唐少帥挑眉囑咐的樣子,眉梢眼角也像是藏著某些“只有我和你知道”的暗號一般。
唐謹之沉默著點了點頭。
倒是瞿凝笑眯眯開了口:“公公您放心吧,有夫君和我一起,我去哪裡都不害怕的。”
唐大帥“哈哈”大笑,磕了磕菸袋,衝著唐少帥擺了擺手:“小子,該給你大舅子的禮物都準備好了吧?可別像你往日那樣冒冒失失,大大咧咧的,對皇室失了禮數。”說著說著就板起了臉來,十分慎重的樣子。
唐少帥沉穩的點頭回答:“早就安排好了。”
“嗯。”唐大帥這才眯起眼睛點了點頭,又恢復了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轉頭對瞿凝笑道,“天色也不早了,你們早些出門吧,對了,代我向陛下問安。”
“好的。”瞿凝福了福身。
唐少帥轉頭牽了她就出了門,一直到走出了門檻,瞿凝卻依舊覺得,唐大帥的視線,像是要在他們交握的手上燒出一個洞來。
自打她入門第一次見過唐大帥,她對這個人的印象,就一直在改變。
拜堂的時候,滿堂的熱鬧裡,一群人擁在她的公公身邊道著恭喜………那時候她只是覺得,她公公的人緣,好的有些不可思議。儘管結合他曾經的起義軍領袖,如今的大軍閥的身份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