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幾分殺伐果斷的冷酷,但她那時候還沒意思到,這不過只是一層非常膚淺的表象。
然後是第二天新婦奉茶的時候,唐大帥那一日從打扮到幾乎從頭到尾的沉默,都沒有太強烈的存在感,反而是他的幾個妾侍,嘰嘰喳喳的夾槍帶棒,十分熱鬧………那時候瞿凝心裡甚至有幾分淡淡的輕視,畢竟,以唐大帥的身份,後院怎麼會亂成這樣?毫無尊卑長幼,這顯然是治家不力的典型了。
最後就是昨天,從唐少帥的話裡,她卻意識到了在他眼中,這個父親是個什麼樣的形象:一心在政治上有所建樹好往上爬,無心打理內宅,女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納,但納了回家又不管,對後院一概的放任。可是這並不代表他沒有那個手段………試想,唐大帥當時率先揮軍北上,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什麼脾氣性子麼?他真的不能預見,自己的女人們會有什麼下場麼?
不可能。
他只是放任了唐少帥在那些人身上發洩他的怒氣,他或許還想著,看一看兒子的手段,再掂一掂他的能力。
至於那些姨娘們的生死?
他不是不能保全她們,他只是根本不在意!
這樣一個連為自己生了嫡子女,為自己操心後宅事幾十年的結髮妻子都不在意的男人……唐大帥,是比她哥哥更可怕的男人。
後宅,並不只是女人們的後宅,真正掌握著她們生死的,其實是壓在她們頭上的男人們。
或許,唐謹之就是清楚看到了這一點,他才會對她說,下手請隨意,千萬別留情這樣的話的吧。
瞿凝轉頭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面龐輪廓若刀刻斧鑿一般鮮烈的男人,在心裡默默描摹了一下他們一個因為酒色而侵蝕了的身形,和另外一個正當盛年英氣勃勃的輪廓,忍不住的暗暗嘆了一口氣:一個已如落山的暮色,一個卻正是初升的朝陽,在自己這樣一個兒子光芒的映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