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雄渾又帶著十足的氣勢,“沒有,爹您別這麼說。如今好不容易將妹妹找回來,自然是要認祖歸宗的,耿氏那裡,我會處理的。”
“可如今您們也都算是瞧見了。”謝逸卻是臉上仍舊帶著慣常雲淡風輕的表情,似笑非笑又帶著點點讓人看不透的淺淡清薄,“如今蘅蕪苑顧家,說起來雖然只有姐姐一個長輩,但真正做主的人,不用我說你們也明白,姐姐自幼性子溫和柔軟,可汐兒就……程嬤嬤說得對,汐兒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但這事兒卻得看對誰。”說著他低下頭,看著蓋在腿上的小毯,“大嫂是怎麼對待姐姐和汐兒的,你們那天也都是看到了的。汐兒那素來心高氣傲的性子,甚至已經放出了不要謝家一分一毫的話來,這件事情可不是那麼好解決的。大哥,你也好好考慮考慮吧。不是我這做弟弟的擠兌大嫂,大嫂的性格……”
可以說這謝家,除非耿氏的性格徹底改變,不然絕對是和顧瑾汐,或者說蘇怡,兩者只能容其一。
話音未落,在場眾人都沉默了。
“聽聞表妹以前性子也最是溫和善良的。”謝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口,話裡話外竟是帶著疑惑的意思。
“嗯。”謝逸低下頭,眉梢淺揚,“那不是溫和善良,那是傻,被柳姨娘和顧瑾瀾愚弄鼓掌之間卻偏偏不自知。”說著,想到以前發生的事情,他有些心疼,“好在最後總算是清醒了過來。其實,我們都該是謝謝她的。”
謝夫人連連點頭,“是啊,顧丫頭瞧著是強勢了些,可是我知道。以前的顧國公府,看著關係簡單,可實際上那些複雜的事情,哪裡是我們能夠想象得到的。怡兒已經是逆來順受的性子,如果顧丫頭也跟怡兒的性子一般軟和,怕是她們母女早就被柳姨娘母女生吞活剝了去,哪裡還能……”畢竟顧老夫人一直以為柳姨娘是她的親生女兒,這樣的偏疼,不是旁人能夠明白的。
謝臻聞言,眸色沉了沉,“臻兒倒是以為,表妹的心未必就如同她表現出來的那般。只要說動了姑姑,表妹應該會同意的。”
“臻兒你還是太不瞭解。但凡汐兒表現出來丁點兒的不滿意,你姑姑都不可能鬆口的。”謝逸低下頭,臉上似帶著點點笑意,又好似意味深長,轉頭看向謝安和謝夫人,“今年開春,七皇子在靜安湖的畫舫上舉辦的宴席你們都還記得吧。”
謝安點點頭,眉宇微微顰蹙著,“嗯?”
不僅僅是謝夫人,甚至謝老夫人都皺著眉頭看著謝逸。縱然謝家閉門謝客二十載,可到底是三朝帝師之間,縱使只是為了表現給外人看,皇家對謝家也是異常親厚的,每年不管大小宴席,請帖必定送到。
“就是在那時,在那畫舫上,汐兒險些命喪靜安湖底。”謝逸低下頭,胸口撕扯著疼痛了下。
謝夫人和謝老夫人聞言,頓時雙眸圓瞪,“怎麼會這樣?”
“如果不是當時跟顧子騫私教甚好的九皇子路過,怕是如今早就已經沒有了顧瑾汐。”後面許多許多的事情怕是也都不會發生了,謝逸低下頭,面色沉沉,不僅僅是他;在場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來,帶著絲絲縷縷的心疼,“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內心比你們想象中的更強大。但從她在御書房能以在並沒有任何證據便將那件事情挑明瞭開始,你們都想想,從小子安的滿月禮開始,發生的這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怕是換了個孩子,早就已經撐不住了;可是她,真的做得很好,很好。”
說起顧瑾汐時,謝逸的眼底帶著點點波光,又帶著滿意的神情點點頭。
“所以姑姑對錶妹才會格外的縱容?”謝臻不解。
“不,你錯了。那不是縱容。”謝逸尚未說完,謝安就開口了,“你自幼在麗城長大,有些事情不知道不怪你,但凡是在涼都,你出門打聽打聽誰不知道,顧淮和顧家三兄弟從來都是將顧丫頭捧在手心兒疼寵的。也幸好是發生那件事情的時候子齊和子楚都不在涼都,不然,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
當年顧家三兄弟聯手將嘲笑顧瑾汐的公子哥打到臥床養病三個月,這件事情他們可還記憶猶新;畢竟涼都城內,達官貴胄無數,有些事情,大家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了也就過了,唯有顧家才敢這樣以暴制暴,縱使那公子哥的爹孃鬧上金鑾殿,最後也不了了之。
想到這件事情,謝安臉上竟然浮起了淡淡的笑意,“顧家的那幾個孩子,都是好樣的。你姑姑怕是早就看明白了自己的性格,所以現在你表妹才是她的主心骨。”
謝臻點點頭,似有點兒明白了,又好似不太明白,“可是難道表妹一日不鬆口,我們就一日任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