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有些累了。”顧瑾汐的嗓音都已經沙啞得異常的低沉,眼底帶著明顯的疲累。
謝逸抬頭朝著藥老投過去探尋的目光,藥老也只是眼神暗了暗低下頭。
“顧丫頭這要不到客房休息一晚吧,時辰也不早了,今天就住在府上,明兒我再讓程嬤嬤送你們回府如何?”陸氏看著顧瑾汐那虛弱的模樣,心中也是心疼。
不等顧瑾汐開口,蘇怡張口就回絕了,“多謝謝夫人的好意,只是府中幼子尚在,實在抽不開身,在來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了府上的下人酉時會派人來接,這都已經快戌時了,我們就不多叨擾了。”
“可是顧丫頭……”謝夫人看著顧瑾汐那虛弱得,似乎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模樣。
“勞心夫人掛心,瑾汐無礙。”顧瑾汐低下頭淡淡地笑著,只是那虛弱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讓人覺得心疼;只是想到現在謝府上上下下的情況,因為祠堂被燒的原因也是一團麻亂;更何況顧瑾汐是什麼性子,雖然才接觸沒有幾次也是明白的。
謝逸薄唇微微抿著,抬頭看著顧瑾汐,“汐兒,回去後好好休息。”
“嗯。”顧瑾汐點點頭臉上還帶著淺淡的笑容,“謝公子答應瑾汐的出診費可別忘了,瑾汐現在拖家帶口,可是要養整個蘅蕪苑上上下下五六十口人呢。”
謝逸聽了,眼底充斥著濃濃的寵溺,搖搖頭,“行了少不了你的,改日我讓人給你送去。”
“既然如此那瑾汐就先告辭了。”顧瑾汐說著朝屋內謝家眾人點點頭。
“告辭。”蘇怡也隨之點點頭和半夏一左一右攙扶著顧瑾汐;謝瑋站在旁邊,看著這樣的顧瑾汐,到了嗓子眼兒的話又給嚥了下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顧瑾汐會這麼累,大夫不就是望聞問切,把脈開方的嗎?但他卻非常識趣的沒有問,只是想顧瑾汐去給謝琦看傷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了。
陸氏帶著程嬤嬤,“時辰不早了,我讓程嬤嬤送送你們。”知曉以蘇怡和顧瑾汐的性子,如果她親自出門去送,兩人定然都不會同意的,只能退而求其次,讓程嬤嬤去,至少她也能安心些;到底是三個女子,時辰這麼晚瞭如果真的遇上個什麼,想到這裡,她又猶豫了下,“要不謝明,你親自送他們回去吧。”
“是。”謝明應聲。
“不用了。”門外猛然響起顧子騫那悠長似乎透著慵懶的嗓音。
蘇怡見狀猛的抬起頭,看到顧子騫的時候先是身子僵直,面色愣怔隨後回過神來,“子騫,你怎麼來了?”
“莫雨出門的時候我隨口問了句,時辰這麼晚了你們也沒回來,所以我來謝府看看。”顧子騫說著轉頭朝謝安幾人行禮道,“見過謝大人,謝夫人,謝家兩位少爺,冒昧過府還請幾位見諒。”
謝安聞言,視線在顧子騫和顧瑾汐間來回打量,良久才點點頭,心中很是滿意;這才像是他謝安的後人,“自家人說什麼冒昧不冒昧的。”
“時辰不早了,子騫就先接娘和妹妹回去了,改日得閒再上門拜訪。”顧子騫朝謝安微微頷首。
“好!”謝安嗓音雄渾,透著無盡的氣勢。
“幾位留步,不用送了。”顧子騫說著轉身,阻止了謝明和程嬤嬤的腳步。
有顧子騫親自來接,他們也能安心了。目送著蘇怡母子三人離開,直到再也看不到背影之後,他們這才齊齊轉身看向藥老。
“流楓的情況怎麼樣了?”謝逸首先開口,雖然對顧瑾汐的醫術很有把握,可在沒有親耳聽到結果之前,他都還是有些不安的。
話剛落地,眾人隨即轉頭看向藥老,眼神灼灼,甚至連對流楓的感情並沒有那麼深厚的謝瑋此刻心也都猛的懸了起來,緊張兮兮地看著藥老的臉,生怕他說出什麼不好的話來。
藥老目送著顧瑾汐離開,與他而言,顧瑾汐是他們藥家的傳人,還是他們藥家自來醫術自傑出的少主的衣缽傳人,那種感覺,從知曉藥家滅門、所有絕學盡數失傳唯有他獨自一人陰差陽錯逃過一劫之後苟延殘喘企圖伺機查出當年藥家滅門的真相,知道藥家的醫術還有傳人時,那種感覺沒有人能夠明白。
聽到謝逸的話,這才怔怔地收回眼神,輕輕地嘆口氣搖搖頭。
“藥老您,您這是什麼意思?”謝逸只覺得心都懸到了嗓子眼兒,“剛才汐兒不是說,不是說沒事了嗎?”
藥老閉上眼深吸口氣,渾濁的眼中反正精芒,“顧丫頭的醫術比我想象中的梗精湛,藥塵收了個好徒弟啊!”如果不是藥塵去得太早,怕誰這顧家丫頭往後自岐黃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