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邊,看著臉頰紅撲撲好像蘋果似的徐念念,哪裡有半分病容?
合著她就是在侯府的時候半死不活吧!
或者說她怕他……
岫紅聽前院說安南王又派人來接了,這可真是貼心的好王爺啊。殊不知安南王妃上次惹毛隋孜謙,著實令隋孜謙好陣子沒搭理安南王,於是還想借此機會冰釋前嫌呢。
隋孜謙環繞四周,整個閨房都是大紅色的裝扮。好像在他的記憶深處,徐念念就應該是一團火般的豔麗女人。
“夫人既病著,可有人侍奉湯藥。”隋孜謙淡淡的說,唇角微微揚起。
徐念念唇角一抽,岫紅吩咐人端上來。她本身處在痊癒階段,也是要吃藥的。
隋孜謙伸出手,示意岫紅將藥湯遞給他。
岫紅傻眼了,徐念念更是愣住,有一種要從床上起身的衝動。
“侯爺……”
“你躺著即可。”隋孜謙破天荒的手持藥碗,右手執起湯勺,吹了吹,遞過手去,說:“嗯?”他的睫毛特別長,在墨色的瞳孔上一眨一眨,令人生出幾分不甚真切的感覺。
徐念念嚥了口吐沫,忽的有些倦了。
她坐直身子,道:“給我湯碗吧。”
隋孜謙一怔,徐念念伸手去拿湯碗,兩個人的手指在空氣中碰了一下,徐念念只覺得身子僵住,她慌亂的急忙把湯碗放在唇邊吹了吹,毫不猶豫的一飲而盡。
噗,她差點噴出來,真是好燙……
徐念念臉頰通紅,生生將湯藥嚥下,故作淡定的說:“侯爺去吧,不用掛心……我。”
隋孜謙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一會,道:“夫人病著,我不好單獨前往。”
徐念念皺起眉頭,暗道難不成隋孜謙這是要留下來不去的節奏嗎?若真如此,外面指不定又傳出什麼話呢!
她躊躇片刻,看到傻乎乎的弟弟徐雨戒,開口道:“戒哥兒,你替姐姐陪侯爺去吧。”
……
隋孜謙和徐雨戒同時愣住。
為了躲開隋孜謙,徐念念也是拼了。
徐雨戒在徐念念命令的目光下,哦了一聲,道:“好吧。”反正他和寧三郎關係轉好,若是姐姐希望他去,他個人是無所謂的。
隋孜謙眯著眼睛,目光漸漸冰涼起來。他難得示好,沒想到徐念念一點都不想接著。他盯著她,直言道:“你不想我留下來陪你嗎?”
徐念念呆住,隋孜謙居然就這般問出來了?
她迷惑的望著他,忽的慘然一笑,這句話對於她而言,來得未免有些遲了。
徐念念垂下眼眸,疏離道:“侯爺哪裡的話,安南王府事大,沒道理因為妾身耽擱了。”
隋孜謙冷笑,說:“你可知今個是什麼日子?”
徐念念一怔,揚眉道:“不是安南王府辦宴會嗎?”
“呵呵。”隋孜謙嗯了一聲,說:“還是寧家六孃的生辰。”
……徐念念心頭酸澀片刻。她不曉得這酸意從何而來,渾身冰涼,臉色煞白。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嬌柔的面容,舉手投足間溫文儒雅,笑起來純真的仿若孩童。寧家六娘子,本也是供隋孜謙勾選的女孩子之一吧。若是選了她,若他選了她……
隋孜謙見她出神,眼神彷彿被人掏空,莫名捂了下胸口,剛要開口便被徐念念的話堵了回去。他心生悔意,不該用寧家六娘子來故意刺激徐念念。
她顫抖著唇角,視線看向別處,催促道:“那、那侯爺快去吧……”
隋孜謙愣住,見她倔強的強撐著一股氣,心頭百爪撓心,也是氣得不成。他右手成拳,胸口處是道不明的不爽。
良久,他漠然的冷笑,道:“好,我就如你所願。”
他回頭看向徐雨戒,道:“戒哥兒和我一起。”
徐雨戒渾身出汗,隱隱覺得屋內彷彿經歷了了一場腥風血雨的談話,又察覺不出到底哪裡不對勁。他茫然的點了點頭,發現三姐姐低垂下眸底,不知道在想什麼。
兩個人離去,岫紅卻是哭了,哽咽道:“姑娘你這是幹嘛啊,方才侯爺難得想要餵你吃藥,你、你你你,你搶什麼藥碗啊!”
這種主動喂藥的事情,怕是襄陽侯一輩子就主動這麼一次,還被小姐給破壞掉了。反正都已經木已成舟,還是他們家姑娘願意嫁的人,就不能重新來過嗎?
徐念念垂下眼眸,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岫紅盯著她看,問道:“姑娘不是忘記了嗎?為何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