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忘記?”徐念念自嘲的揚起唇角,緩緩閉上了眼睛,淚水頃刻間落了下來。她喃喃自語,說:“我娘曾經勸我,你婚後流下的汗和淚,都是當年任意妄為選男人時候腦子裡進的水……”
岫紅大驚,說:“姑娘你你你你……”
“別問了。我水快流完了,然後就清醒了。”
“三姑娘……”
“擦擦眼淚,哭有什麼用?岫紅,幫我收拾收拾,我要出去溜達一圈。整日悶在這屋子裡,人只會越來越崩潰。”
岫紅應聲,卻忍不住躊躇起來,姑娘說失憶了,可是為何又能記得一些事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徐念念吩咐下人拎來一頭深棕色大馬,她摸了摸馬兒柔順的脊毛,利落的翻身上了去。她揚起右手馬鞭,馬兒迅速奔跑起來,岫紅嚇得大叫一聲,卻是再也追不上她。
她急忙去尋管事兒……
徐念念迎著冷風,腦海中裡不停浮現出寧家六娘子的樣子,她一想到隋孜謙是去幹什麼,就會覺得整個人受不了。
渾身控制不住的顫抖……
她的心臟彷彿都被人撕裂了。
如此看來,她比她想象的還要鍾情於他!
可是她必須選擇放手啊,這種沉痛的愛,如果得不到全心全意的回報,豈不是會逼死自己?徐念念用力搖頭,揚起馬鞭又是一甩,一定要保持清醒,不再動心!
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進了大山,發現有些迷路,才徹底停了下來。九月底的樹林裡,沉靜的令人可怕。她跳下馬,跌坐在一顆乾枯的樹木旁,一動不動。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琴聲,非常柔美,又透著道不盡的悲涼。
一曲彈完,又是一曲。
她閉上眼睛,仔細聆聽。
徐念念站起身,牽著馬兒順著琴聲去尋路,來到了一處小木屋。這屋子外面還種著花卉,都是些易活的物種。她有些納悶,走了過去。
興許是聽到動靜,琴聲斷了。
徐念念拴好馬,推開了屋門。
一個白衣男人。
他的模樣特別清秀如何,目光卻透著死寂一般的清冷。
他個子很高,更顯得身型細長瘦弱。
徐念念沒說話,她自己的模樣必然落魄,披頭散髮,凌亂不堪。她尷尬的盤腿坐在一副未完的棋盤旁邊,看了會,下了一步。
男人走了過來,也盤腿坐了下來,怔忪的看了她一眼,拿起棋子和她對弈。
徐念念從小才華出眾,屬於學什麼都很快的女孩,所以頗得父親寵愛,棋藝更是鮮少有人敵得過。她很詫異自個失憶都不影響技術嗎?
足足半個時辰,這場棋才落子,是和棋。
男人似乎有些驚訝,徐念念卻覺得鬆了口氣。因為一個名字壓在心底的積鬱散去不少,她猛的抬頭看了男子一眼,唇角揚起,輕聲說:“你方才的琴音真好聽,我是順著聲音過來的 。”
男人嗯了一聲,古怪的掃了一眼徐念念,道:“你、還好吧?”
徐念念沒吱聲,她如今的瘋樣子若說好才怪!她搖搖頭,說:“我要在夕陽下山前離開這片林子,你識路嗎?”沒有陽光的林子才是可怕的,她打算回去了。
男人猶豫片刻,說:“我領你出去吧。正巧也要走……”
徐念念沒和他客氣,道:“好。”
男人怔了下,說:“姑娘還挺痛快的,不怕我有其他心思嗎?”
徐念念摸了摸自個的臉頰,說:“你沒被我嚇到就好了……”
男人愣了下,揚起唇角輕笑出聲。
徐念念彎著唇,嬌笑道:“好歹我陪你下了半天棋……”
男人哼了一聲,道:“你方才坐著的墊子是我未婚妻子常坐的地方。”
徐念念一怔,說:“真不好意思,她……要等她回來一起走嗎?”徐念念看了眼四周,不像是有女主人的樣子。
男人失落的輕笑,說:“不用。走吧……”男人沒騎馬,就是徒步進山。原來這處地方離外面的空地並不遠,純粹是徐念念不識得路罷了。抵達空地,徐念念便曉得方向了,大大方方的同他道別。
男人看著她,說:“我姓秦……你……”他頓了下,覺得唐突,便不再多言。
徐念念也沒興趣和個外男有過多牽扯,直言道:“謝謝你,秦……嗯。”她說完話就上了馬,回頭笑著看了一眼這位柔弱書生,誠懇道:“琴好聽,棋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