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不叫醒我呢?”說著,便舉手輕輕揉了揉眼。
含煙把她的手握住挪開,輕聲道:“別亂揉,留神眼睛疼。”覺著那小手兒柔若無骨,溫潤柔嫩,雖同為女子,卻恨不得握的久一些才好。
懷真並不在意,隨口應了聲,又打了個哈欠,神情慵慵懶懶,懵懵懂懂,格外可愛可喜。
此刻雖只著中衣,薄薄的一層,瞧來卻更有一份弱不勝衣之態。
含煙越看越覺喜歡,不由便抿嘴而笑。
懷真正見含煙的臉色似比昨日好些了,忽地見她笑了,便問道:“姐姐是想到什麼好事兒了,一大早兒地便這樣高興的?”
含煙忍笑說道:“我因見你如此,便想到先前聽說的一個笑話……”
懷真便留了意,因挪到她跟前兒些,歪頭問道:“什麼笑話?說來我也笑一笑。”
含煙笑了一會子,便悄聲說道:“你先前才成親不久的時候,唐大人不是缺過早朝的麼?我隱約聽人家說……是為著你……才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呢。”說著,就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懷真卻從未聽過這話,乍聽一愣,不知這話從何說起,細細一想,才想起來,曾有一次她做了噩夢,清早哭醒了……兩個人才……
懷真臉上大紅,窘然無語,哪裡還能笑出來。
含煙見她羞了,才忙停了笑,只道:“你何必這樣?不過是外頭亂傳的胡話罷了,不必當真……”她因方才看了懷真清晨乍醒的這嬌態,一時有我見尤憐之意,才想起那話。
此刻,忽地見懷真羞得無語,含煙心中怦然一動,問道:“莫非……是真的?”
懷真極想捂臉,又因這不是個隨意打趣的地方,因遮著滿臉羞,強裝無事狀,薄啐了口,道:“既然知道是亂傳的沒憑據混話,卻還來跟我說……是什麼意思……”
含煙瞧她含羞,已經明瞭八分,心中又驚又笑,便道:“是是,不過是姐姐一時誤了,以後再不說了就是了。”
懷真哼道:“若不是看在姐姐還病著,我必不依的,一定胳肢你。”
兩個人便說笑了會子,宮女們上前伺候,洗漱更衣完畢,含煙又吃了些山藥雞絲米粥,半個春捲兒,並兩筷子櫻桃肉,便覺得飽了,精神也又好了些。
懷真知道她病弱的人,一時半會不能急著吃太多,倒也罷了。
兩人吃了飯後,依舊有藥送了上來,這會子那宮女卻並不敢盯著看了,送上來後便忙退下了。
懷真端起來聞了聞,倒也嗅不出有什麼異樣,抽出一股銀簪子試了試,也並沒如何。然而謹慎起見,還是不許含煙喝,就倒在了花盆裡頭,把空碗放在桌上。
含煙看著她動作,就坐在榻上只是笑。
懷真回頭看見,便問道:“又笑什麼呢?一大早兒的,就這樣樂。”
然而含煙雖仍是蒼白憔悴,但精神轉好,不再似昨兒那萎靡奄奄之態,懷真倒也放心了幾分。
含煙道:“我笑你真真兒的能幹,那唐三公子果然是沒挑錯了人。”
懷真臉上又有些過不去,便道:“又來瞎說,可故意要趕我走不是呢?”
含煙笑道:“你什麼都好,就是太愛怕羞了,人家誇你夫君兩句,何必就先紅了臉?何況得了這樣一個天下無雙的如意夫婿,倒是做夢也要笑出聲來的……”
含煙說到這裡,一時觸動心事,因斂了笑,眼神就有些空濛。
懷真見她說的正喜歡著,忽然停口,又看她是這個模樣,便猜到含煙此刻心中所想了,——自然是又想到了郭建儀。
懷真因想含煙身子不好,再去想那些惆悵情事,豈不更添症候?因故意引她,道:“姐姐,你病了這許多日,皇上可來看過你麼?”
含煙才回過神來,說道:“起先來過一兩回……”
懷真道:“也不曾說什麼呢?”
含煙垂頭,悄聲說道:“不過是叮囑我好生養身子罷了。”
懷真想了會兒,道:“待會兒我去面聖,順便看看皇上的意思。”
原來懷真心裡也覺得有些異樣:既然成帝如此寵愛含煙,且封了妃,既然她病了,就該十萬分傷心才是,如何竟弄得一拖再拖……難道成帝是這般信任淑妃,所以才全不管其他不成?
含煙有心攔住懷真,生怕因事兒牽連她,然而卻又知道懷真貌雖柔弱,心裡卻是有主張的,只怕縱然勸住,她口頭答應,回頭仍舊如故。
因此含煙只道:“你留神些看著,若皇上面上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