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罷。”和顏悅色地扶了王浣溪起身,送了她出門。
誰知才出書房,便見外頭仍站著一人,竟正是王浣紗。
見應蘭風露面,浣紗忙低頭行禮,口稱“義父”。應蘭風打量了她一會兒,問道:“浣紗……為何在此?”
浣紗臉上一紅,無法回答。
浣溪倒說:“是姐姐知道了此事,因訓斥了我一番,說是不該瞞著義父……姐姐又怕我不敢前來,就陪著我來見義父。”
應蘭風這才明白,便望著浣紗笑道:“浣紗到底是姐姐,很識大體。罷了,你也放心,我不會責怪浣溪,她畢竟年紀小,不甚懂事,有道是長姐如母,你又這樣善解人意的,以後你倒要多教導教導她。”
浣紗只又稱是,又柔聲道:“多謝義父寬容,本來浣紗也要同妹妹一塊兒請罪的,只是……倒又怕讓義父為難,實在想不到義父竟是這般……就算我們親生父親在世,也不過是這樣慈懷……”說到這裡,眼睛便紅了。
應蘭風甚為憐惜,便又安撫了兩句,只叫姊妹兩人回內宅去了。
書房之中,小唐聽應蘭風說罷,才明白原來是王浣紗勸著浣溪如此,小唐笑道:“想不到王大小姐倒是個聰明的。”
應蘭風也笑說:“果然是,當初我就是見她實在懂事,進府之後更是處處小心,因太過謹慎自斂了,讓人看著反而不忍,因此才認了她們做義女,只當是給她們一個自在容身之地罷了……倒是想不到她跟程翰林家裡有這般緣分,那程公子也是個溫柔斯文之人,果然便是天作之合了,她有這樣好的歸宿,我也算對得起王大人昔日的情誼了。”
小唐點了點頭,只笑看應蘭風。
應蘭風又道:“雖然浣溪這舉止很是荒唐,然而我因念她年紀小,又曾遭逢大變……倒也不好再行苛責,何況又想起來,當初懷真跟玉兒兩個,倒也是有過這等行徑的……何況浣溪又是誠心認錯,因此便只不去計較罷了。”
小唐聽他說起懷真來,眼中透出幾分笑意——說來也怪,他雖很是見憎王浣溪女扮男裝前去禮部,然而想到昔日懷真也有此舉,倒是覺著殊為可愛,絲毫的不喜都無。
小唐正因思及往事,笑吟吟地,忽地聽應蘭風又道:“然而我因聽聞你們禮部先前招那會新羅語的人,我聽浣溪說了幾句,其言語流利,倒是極妥當的,甚可惜她不是個男子。”
小唐定神略想了想,見書房內別無他人,便說道:“岳父,倘若以後有機會……讓浣溪這般、有幾分所長的女子也能在內宅之外行走,或者為朝廷效力,不知岳父覺著這念想如何?”
應蘭風聞言挑眉,看了小唐半晌,道:“你這話,卻是比我聽了浣溪去禮部更令人詫異了……這是如何說的?”
小唐笑了兩聲,搖頭道:“沒什麼,不過是一時的戲言罷了。”
應蘭風端詳他片刻,此話若從別人口中說出來,說是戲言,猶自可信,然而既然是小唐,他既然肯說出這般的話,只怕……
應蘭風心中掂掇片刻,道:“本朝雖然只一個平靖夫人……然而倒是聽聞古來……也有過如你所說這般的情形……因此你這話,雖乍然聽來叫人驚駭,仔細想想,倒是未嘗……是不能的……”
兩人目光相對,彼此一笑,便不再提起此事,小唐又把臨行前日,家中會設宴相邀之事給應蘭風說了,應蘭風自也答應前往。
小唐見來意已達,便略坐片刻,正要告辭,忽聽外頭有人道:“凌學士來了。”
原來凌絕因是應蘭風門生,時常來往,自從尚了公主,外頭提起,都只稱呼他“小凌駙馬”,應公府眾人先前也隨著如此稱呼,凌絕不喜,幾番過後,底下人都只以“凌學士”稱呼罷了。
小唐聽他來到,心中因有芥蒂,正好兒便起身辭別,正說話間,凌絕已經進了門來,正好兒同小唐打個照面,凌絕便見禮,道:“不知唐大人在此。”
小唐掃了他一眼,見他身上終究沒有再戴那蓮花香囊,不知為何,覺得少了幾分礙眼,便淡笑道:“凌駙馬不必多禮。”
凌絕聽到“駙馬”二字,抬眸相看,小唐仍是笑意不改,又同應蘭風作別,便自出門而去了。
小唐去後,應蘭風因叫凌絕坐了,凌絕道:“唐大人不日就要去新羅了,敢情是來跟恩師話別的?”
應蘭風點頭道:“他是個有心的。”
因應蘭風想到自己同小唐說的那些話,倒是不好對凌絕提起,就只同他說些閒話,又笑問道:“如何我聽人說,你這些日子來,甚是忙碌,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