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唐毅低頭道:“多謝皇上。”這才拂衣起身。
兩個人又略說幾句,唐毅不免問起太上皇應太妃如何來,趙永慕一一答了,又問他道:“你跟懷真之間……只怕也是因應蘭風?這回朕若赦免了他,應該無礙了罷?”
唐毅怔了怔,便道:“我自詡一生寡情,只想不到,卻還有人比我更加狠心絕情的……你當初說我竟栽在那丫頭手裡,我只笑是胡說,如今才知道你的確有先見之明,一言成讖了。”
趙永慕怔忪,有些不太明白。
唐毅卻並不再提此事,只又問敏麗。趙永慕不便追問,只道:“她甚好……只是在這宮內,未免孤寂,倘若你得閒,倒要多去見見她才好。”說到這裡,猛地想到他方才提出要去海疆的話,頓時剎住話鋒。
唐毅只當沒聽出來,略又說了幾句,見天色不早,便告退出宮了。
趙永慕目送他去了,思忖了會兒,便起駕回了後宮。
永慕徑直只去了靜妃娘娘宮中,不料卻撲了個空,問起宮女,原來靜妃是去探望應太妃了,只是小世子在內殿裡睡著。
趙永慕便親入內殿,見兩個嬤嬤守在旁邊兒,便不叫她們動,自己站著看了片刻,見搖籃裡小孩兒睡得格外安靜,永慕笑笑,才自出來。
如此便只在外間坐等,大約一刻鐘後,敏麗得信趕回,忙見禮。
永慕將她扶起,雙雙坐了,永慕問道:“太妃如何了,可有好些?朕本欲親自去見,又怕驚動了她,反而不好。”
敏麗面上略有幾分憂慮之色,因道:“性命聽說是無礙了,只是傷了喉管,暫時不能言語,連進食也是艱難的,倒是又要狠遭一場罪呢。”
永慕嘆道:“竟是想不到,太妃素來是個最溫順不過的人,卻也會用這般激烈的法子。”
敏麗點點頭,道:“若此事放在別人身上,臣妾也自然覺得不解,然而因事關懷真妹妹……臣妾卻極明白。”
永慕心中一動,便看向敏麗。
敏麗迎著他的目光,微笑道:“說句不怕讓皇上怪罪的話,太妃跟懷真之間,便也如我同懷真之間一樣……倘或為了懷真,只怕我也會做出這種事來。”
永慕忙喝道:“胡說!怎麼竟連這樣不成體統的話都說了!”
敏麗起身告罪,永慕卻並不是真心要斥責她,只忙又勸慰道:“朕何嘗是說你?只是想你多留意自個兒罷了,何況這些話若給別人聽見,只怕又橫生枝節了。”
敏麗點頭,方欲落座,忽地抬手撫胸,蹙眉有些難過之意。
侍候的宮女急忙來扶,永慕也忙起身攙扶住,問道:“是怎麼了?莫不是方才回來的太急,一時不受用呢?”一邊兒叫敏麗緩緩坐了,又忙傳太醫來看。
敏麗搖了搖頭,落座後,便又說道:“皇上方才既然提起此事……臣妾大膽,也想跟皇上討一討情。”
趙永慕端詳他:“是……為什麼?”
敏麗仰頭看他,輕聲道:“按理說後宮不得干政,然而臣妾是素知應大人為人的,絕不信他是個奸佞之徒,方才臣妾聽聞新羅地方戰事已平,應大人又在詔獄苦熬了這許多日子,聽聞他近來更是病了,倘若再耽擱下去,倘若真真兒弄出個三長兩短來可如何是好?因此臣妾斗膽,求皇上格外開恩……”正說到這裡,又覺得胸口一陣煩悶,忙抬手撫住。
趙永慕便道:“罷了,你且好生保養,別先忙著替別人說話兒。”
一語方罷,就聽見外頭道:“皇后娘娘駕到。”
不多時,就見郭白露在幾個宮女太監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敏麗見皇后親臨,忙站起身來欲要行禮,永慕攔著道:“朕做主不必了,你身上不好,不用行這些虛套。”
郭白露聞言,也早笑說:“妹妹快且坐,我正是聽人去傳太醫,不知你究竟如何了,故而忙來看看……若反叫你不自在,豈不是來錯了?”
敏麗笑道:“娘娘如此厚待,倒是叫我慚愧無地,本沒什麼不妥當,大概是方才路上走得急,心口裡有些不大受用,大可不必興師動眾就傳太醫的。”
郭白露握著她的手兒,溫聲道:“萬萬別有這種念想兒,你若覺著哪裡不受用,務必叫他們勤來看看,倘若真的不妥當卻並沒有仔細,說來豈不是我的失職了?只怕皇上不肯怪妹妹不好生保養,反怪我疏漏大意,慢待了你。”
敏麗只笑著低頭:“是,娘娘這般慈柔寬懷,正是臣妾的福氣了。”
趙永慕見她兩個一對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