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該如何回答,正在此刻,凌絕忽然冷然說道:“你真真是天下第一卑鄙無恥!倘若再給刑部擒住,我哥哥必然有百般的法子,讓你再也不能出來為禍!”
金飛鼠先前因為知道他是凌景深的弟弟,還想折辱他來著,只是被應懷真一撞打亂,才忘了這件事,忽然見凌絕又如此說起,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便把秀兒扔到一邊兒,走到凌絕跟前道:“你不提老子倒也忘了……老子可聽說,你那狡獪無恥的哥哥待你如珠似寶,可如今在老子手中,可知你連一條狗也不如!”
金飛鼠說著,便將凌絕踢倒地上,復一腳踩到他的腰間,獰笑道:“該怎麼收拾你呢?用什麼法子報答凌景深才最好?是了,你這小子生得招人厭,不如,就先弄花你的臉?”他說著,左右瞧了會兒,便信手把一根燒著的木棍拿起來,在凌絕臉前晃了兩晃。
熾熱的火炭靠近,凌絕幾乎睜不開眼,直到如今,卻仍是不見張皇之色,只是微微冷笑地看著金飛鼠。
金飛鼠大怒,腳下微微用力,凌絕悶哼一聲,身子微微蜷起,額頭差點碰到那火棍上去,一縷髮絲卻直晃上去,頓時發出“嗤啦”一聲,室內散發一股燒焦的味道。
凌絕的臉被火烤的通紅,又或者是疼得,汗從額頭滲出,卻又飛快被烤乾。
金飛鼠哈哈大笑,道:“看你小子以後還怎麼見人呢?”才要把炭火往前一送,忽然應懷真叫道:“你住手!”
金飛鼠回過頭來,眯起眼睛看她,道:“方才我說什麼來著,你這丫頭是喜歡這小子,心疼了?”話音十分陰森。
應懷真冷冷道:“你別會錯了意,你是衝我來的,他本來不必捲入此事,所以是因我連累了他,我很不喜歡這個人,所以一點兒也不想欠他的情。”
金飛鼠皺了皺眉,道:“小丫頭花花腸子就是多,若是我恨一個人,就恨不得用天下最狠的法子折磨他。”
應懷真淡聲道:“可對我來說,兩不相欠,兩不相干,才是最最好的。”
金飛鼠歪頭看了她片刻,卻見她一邊兒說話,一邊兒把不知什麼花兒扔到那火堆裡去,金飛鼠便道:“你是在做什麼?”
應懷真屏住呼吸,又怕他生疑,便道:“我想把這些花兒燒了,讓它們跟我同去。”說完後,便暗中狠狠一咬舌尖兒,一股痛意散開,才覺清醒了幾分。
金飛鼠嘻嘻一笑,道:“你這丫頭真是越來越合我的口味了……”便故意又嗅了一會兒,道:“果然是香……”才說了一句,忽然眼前微微發暈,手中的火棍便晃了一晃,有些握不住。
就在這時,應懷真忽地叫道:“凌絕!”
凌絕聽了她喊了聲,幾乎想也不想,雙手從背後猛地抽出來,便握住那火棍,往金飛鼠的臉上用力一砸!
金飛鼠渾然想不到他的雙手竟掙脫開了,更沒想他竟會有此著,只聽“嗤啦”一聲,室內散發著肉皮兒燒焦的味道,金飛鼠遭受重創,慘叫連連,一時竟睜不開眼。
凌絕把火棍抽出來,將雙腳上的繩子飛快地燒開,與此同時,應懷真把剩下的所有花瓣往火堆上一扔,花瓣兒遇著烈火,飛快地被捲入,燒灼,那些一時半會燒不透的,便悶出一股子濃濃地煙氣。
應懷真飛快衝過來拉住凌絕,又回身拉起有些昏昏沉沉地秀兒,三個人便往外跑去。
外頭仍是夜雨連綿,眼睛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夜色,應懷真一個踉蹌,差點兒被什麼絆倒,凌絕用力將她拉住,緊緊地便抱入懷中。
乍然如此,應懷真倉促中抬頭看向凌絕,隱隱看到他的眼色,卻忙將他一把推開。
又往外摸索了會兒,才從這破廟中跑了出來,站在門口,猛然見四野空曠,竟不知道身在何處?三個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身後廟內,卻傳來金飛鼠慘烈的嘶吼聲,隱隱叫道:“我要你們死的苦不堪言!”
應懷真打了個哆嗦,此刻才覺出後怕來,一咬牙,正要往前再跑,凌絕忽然說道:“他方才拿你的袋子,回來的很快,且此地在郊外,他殺了我們不可能徒步離開,馬車定也在此處!”
秀兒被雨水一澆,才清醒過來,轉頭看了會兒,忽然指著左手幾棵大樹後面,道:“在哪兒!”
三人忙跑到樹下,果然見馬兒被栓在此處,忙解開繩子,此刻應懷真跟秀兒已經爬上車,凌絕也才上車,就見一道人影,踉蹌著從廟內出來了。
三個都知道這是金飛鼠追了出來,秀兒已經又驚叫一聲,忙又捂住嘴,應懷真也是心有餘悸,顫聲道:“快……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