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熟悉味道,梅茹眼圈兒忍不住紅了。
回到房裡,意嬋鋪床,靜琴收拾梅茹的包袱。那包袱裡沉甸甸的,靜琴知道那把匕首還在。她小心翼翼的覷梅茹的臉色。
這一覷,便沒有逃過喬氏的眼。喬氏原本就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愈發肯定了。待丫鬟們伺候梅茹躺下來,喬氏使了個眼色,那些丫鬟魚貫而出。她坐在床邊,看著循循發白的小臉,正色問道:“循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娘?”
梅茹聞言楞了一下,慌忙搖了搖頭。
喬氏戳她腦袋,眼底紅通通的,憤然道:“你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還騙娘?”
不過孃親的這一句話,梅茹眨了眨眼,眼圈兒又紅了。她不想爹孃替自己擔心的,可是昨晚那些事藏在心底,她根本憋不住。
一看梅茹這副模樣,喬氏就知道這其中肯定有不對勁,她著急的問:“到底怎麼了?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後面的話喬氏不敢說,光是一想,就頭暈目眩。
梅茹坐起來鑽到喬氏懷裡,靠著孃親,方將太子對自己有意的事簡單說了說。
光是這麼簡單一說,喬氏已經聽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就去跟那孟浪太子拼命!
喬氏原本是個厲害能幹的角色,主持定國公府的中饋,只不過後來梅湘休妻,她大病一場,中饋就到了小吳氏手裡。為了這事,喬氏心緒難平,後來又整日替梅湘、梅茹這兩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擔驚受怕,哪兒再顧得上掐尖要強?如今聽到循循受這樣天大的委屈,喬氏根本受不了!她氣得渾身抖如篩糠,一股恨意直接竄到腦門子,死死抱著梅茹,嘴唇哆嗦著,好半晌,喬氏硬是將淚忍回去,她恨恨道:“循循,爹孃給你做主,便是嫁個普普通通的最尋常人家,也絕不讓你受這份苦!”
這回梅茹真哭了。
喬氏替她抹淚,又埋怨道:“你這傻丫頭,該早點跟娘說的!這天底下,娘誰的主都做不了,獨獨能做的了你的!”說完,喬氏也難受的要命。直到大夫來,她才止住淚。
大夫過來把脈,說是風寒之症,於是開了幾帖藥。可一連吃了兩帖,梅茹也不見好,喬氏便愈發心焦,守在梅茹床邊,寸步不離。梅寅從衙門回來聽到循循病了,也是著急上火,滿腦子都是汗。
這日夜裡,喬氏將太子的事悄悄跟梅寅說了。梅寅亦是氣不可遏,怒得在房裡團團轉。他道:“得趕緊給循循定門親事。”
喬氏著急啊:“傘�愣�姑歡�材兀���庋���ゲ緩鮮省!�
梅寅又問:“孟府那邊怎麼說?安哥兒什麼意思?若是合適,咱們兩府私底下先換個庚帖,等循循一到年紀,就把婚事辦了。”
“安哥兒性子軟,最近瞧他對傘�愣�坪醪淮恚�慌隆��鼻鞘硝久肌�
梅寅道:“孟府不是還有個宇哥兒麼?”
他這麼一說,喬氏想到蓮香寺的情景,斷然搖頭:“宇哥兒更不行,配不上咱們循循。”
這話說完,二人皆沉默了。
小半晌,梅寅皺眉道:“那十一殿下呢?”他說:“我這幾日收到湘哥兒的信,信裡說十一殿下對咱們循循是不錯,我就是擔心身在那種人家……”梅寅越說越說不下去,只幽幽嘆了一聲。
喬氏亦嘆氣:“我也不想循循嫁給那種人家,雖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沒準什麼時候就……”她壓低道:“就跟燕王殿下似的,誰能想到呢?”又道:“還是普普通通又能寵著循循的脾氣,這樣最合適。”
這麼說著,二人一夜沒睡安穩。
第二日,李皇后又派人送來不少進補的東西,還關切梅茹,讓好好養病。梅寅與喬氏接了賞賜,然後面面相覷的回房,二人心裡沉甸甸。這皇后還真看上循循了?
梅茹心裡也沉。聽到皇后送了東西過來,她便愈發噁心,只想躲得遠遠的,又盼著這些人趕緊離京去秋狩。於是梅茹央道:“爹孃,我想去莊子裡養著。”
雖然知道女兒要避禍的心思,喬氏卻不捨得:“莊子哪兒有府裡好?”
梅茹可憐巴巴的看了眼爹爹,梅寅就心軟了,他道:“循循本就怕熱,京城這幾天怪悶的,還不如讓循循去莊子裡散散心。”
得了爹爹的允許,梅茹歡天喜地,暫且松去一口氣。 這日聽聞梅茹要去莊子上養病,梅傘�朊菲脊�刺講 <�啡忝嬪�槿醪園祝�♀筲蟮模�飛‘嘆氣:“三妹妹身子一向不錯,沒想到卻病了呢。”又溫言提醒:“這夏日裡的風寒最是難受了,三妹妹在莊子上也要好生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