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佑憐斜睥著高煒,嘟著紅唇不語,縱然有千言萬語,可是被皇上這麼一問,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高煒自責地說道:“都是朕不好,朕還沒有查明清楚就將你押入天牢。”
“皇上也是秉公行事,奴婢知道皇上宅心仁厚就很開心了。”馮佑憐安慰著說。
“朕相信你。”高煒脫口說出心聲,馮佑憐偷瞄一眼高煒身後的韓欒,見他神色異常,便知其中一二。
高煒見馮佑憐有所顧慮,於是正聲道:“你們先退下吧。”
“可是皇上…”韓欒堅持地說。
“朕要你退下,難不成你想抗旨。”高煒慍怒地喝道。
“奴才不敢。”韓欒嚇得趕忙解釋,然後跟著其他侍衛一起走出牢房。韓欒瞪了一眼馮佑憐,而後悄聲吩咐小公公從側門溜出去通風報信。
高煒見當下只有兩人,於是肆無忌憚地捧起紅腫的手腕,疼惜地說道:“如果被朕知道他們對你用刑,朕即刻就要了他們的腦袋。”
“這是鎖鏈弄出來的,不礙事。”馮佑憐笑著說:“皇上今日來恐怕不是看看奴婢的手腕吧。”
高煒會心一笑,一邊揉著馮佑憐的手腕一邊說:“朕相信憐兒,可是要讓整個宮裡的人都相信憐兒才能為憐兒洗脫嫌疑啊。”
馮佑憐含羞地低著頭,忙著掙脫高煒:“皇上,奴婢受不起您這樣…還是放開奴婢吧。”
高煒輕笑地說道:“朕這是在為自己減輕罪行,憐兒無需推脫。”
“罪行?”馮佑憐嚇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地說:“有誰敢說皇上有罪?”
“朕害得憐兒受苦就是有罪。”高煒和煦的笑顏頓時瀰漫在整個陰暗的牢房裡,像突然刮進來的一陣暖風,溫暖了馮佑憐低落的心思。也刮開了少女的情懷。她知道皇上好看,卻沒發現這個時候看起來更加貼心。她心裡又刺痛一下,上次侵犯了龍體,嗅到皇上的味道之後就招來此等橫禍,不知道這一回被皇上關心又會怎樣。
“憐兒…憐兒…”高煒輕聲呼喚發呆的女人。
“啊!”馮佑憐慌慌張張地緩過神,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看著馮佑憐的面色從蒼白終於變成了緋紅桃色,高煒也寬心地勾起了嘴角。
“此事朕問過很多人,他們都說琉璃當日暈倒在徽光殿外,趕來之時便不見了憐兒的蹤跡。”高煒認真地說:“朕想那個時候憐兒就已經被人擄走了。”
馮佑憐尋思:莫非琉璃真的也被人襲擊?難道自己一開始就先入為主?
“憐兒仔細回想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高煒緊張地追問:“憐兒是如何逃脫的?那擄走你的人可是宮中的人 ?'…87book'”
“皇上…”馮佑憐慌慌張張地說道:“皇上,容奴婢好好想想。”
糟了,怎麼辦?皇上為了救自己,才會不惜紆尊降貴,前來牢房探望自己,可是她卻偏偏什麼都不能說,只能辜負了皇上的一片好心。
“憐兒?你是不是不舒服?”高煒關切地問。
“奴婢沒事。”馮佑憐隨便找了個藉口,說道:“可能是牢房太冷,奴婢有些不適,現在頭有些不舒服,皇上剛剛問的事情奴婢想不起來了。”
“朕想了也是這樣。”高煒自以為是地說道:“朕現在就帶你出去,朕是一國之君。難道保護一個女子都不行嗎?朕不要讓憐兒再住這樣的地方。”
“可是皇上,奴婢始終是個罪人。”馮佑憐為難地說。
“憐兒被人襲擊,怎麼這會兒變成罪人 ?'…87book'”高煒說道:“朕會好好調查,但是在此之前不能讓憐兒一直常住在此啊。”
說著,高煒固執地扶起馮佑憐,剛走一步,但見馮佑憐痛苦地蹙眉。
“怎麼了?”高煒朝著馮佑憐的目光垂下,然後疑惑地伸出手撩起裙襬。
“皇上。”受驚的馮佑憐踉蹌後退,正好倒在了高煒懷中。高煒看著馮佑憐紅腫的雙腿,頓時怒火三丈,低吼道:“是誰讓你戴上如此繁重的枷鎖?太可惡了。”
“皇上,奴婢是犯人,戴上枷鎖也是情理之中。”馮佑憐還想解釋,豈知那如獅子一般狂怒的高煒根本聽不進去。
“來人啊。”高煒的怒聲震得整個天牢地動山搖,嚇得所有的獄卒戰戰兢兢。
為首的獄長顫抖著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道:“皇,皇上…有何吩咐?”
“朕要砍了你的腦袋。”說著,高煒拔出獄長腰間的長劍呼嘯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