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獄長本能地趴在地上,正巧躲過一劫,然則懷中的馮佑憐驚得倒抽冷氣,趕忙抱住高煒的手臂,求情道:“皇上,饒了他們吧。”
“憐兒,這群奴才不知好歹,朕非殺了他不可。”
“皇上饒命啊,皇上饒命啊…”獄長哭喊著哀求。
“皇上,獄長不過是聽命行事。殺了又能如何?”馮佑憐拉著高煒的龍袍,說道:“憐兒是嫌犯,收押在此,如果不戴著枷鎖那才有問題呢。皇上,憐兒受不起如此沉重的疼惜啊!”
高煒盯著身邊的馮佑憐,好半天才靜下來,於是鬆了手,長劍哐當掉在地上。接著,高煒趁大家驚魂未定,立刻打橫抱起馮佑憐,說道:“朕帶你出去。”
牢房中的獄長嚇得全身哆嗦,皇上走了也不知道站起來,最後還是趴在地上好好平靜平靜。怎奈剛走幾步,就聽到有人通傳:“弘德夫人駕到。”
一聲令下,高煒也停住了腳步,躲在高煒懷中還來不及甜蜜的馮佑憐更是僵了身板,只好悄聲說道:“皇上,還是放奴婢下來吧。”這弘德夫人在此出現也絕非好事,看到皇上如此對待自己,還不將自己生吞活剝了啊!
弘德夫人怒目圓睜的臉將整個妝容撐得詭異非常。她瞪著高煒手中的馮佑憐,一句話都不說。馮佑憐只感到全身戰慄,彷彿從頭到腳都被火燎焚燒一遍。
“夫人有何事?”高煒對馮佑憐的請求並不在意,而是若無其事地看著弘德夫人。
弘德夫人忍著怒氣。勉強露出笑意,怪聲怪氣地說道:“皇上,您這是幹什麼呢?堂堂一國之君抱著一個嫌疑犯?”
“憐兒不是嫌疑犯。”高煒嚴肅地說:“朕要帶她出去治傷。”
弘德夫人冷冷地瞄了一眼馮佑憐,又道:“皇上,事情還沒有查出來,她就是嫌疑犯。再說了,您也問了她,她既然說不出是誰擄走也道不出是誰相救,這還不足以證明她根本就是在說謊話欺騙聖上。這樣的女子陰險毒辣,又豈能配得皇上的厚恩?”
“夫人,朕暫且不跟你理論。”高煒心平氣和地勸道:“憐兒是真的受了傷。況且一個弱智女流呆在這麼陰暗潮溼的地方簡直就是等同謀殺,朕不會眼見憐兒受困而不顧的。”
“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一個宮婢做錯了事情怎能因為牢獄的環境而放過她?”弘德夫人越說越激動。
“麗兒…”高煒有些不解地喝道。
“皇上。”馮佑憐柔聲地打斷高煒的質問,掙扎著從高煒懷中下來,高煒怕弄傷她,於是只好放下馮佑憐。只見她朝著弘德夫人微微欠身,說道:“夫人所說也不無道理,奴婢甘願受罰。”
說著,馮佑憐回首對著高煒又道:“皇上,切勿為了奴婢的事情而使得您與夫人失和,奴婢的確拿不出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奴婢是心甘情願呆在天牢受罰。皇上,您就回去吧,成全了奴婢,好嗎?”
“可是…”
“皇上,她自個都說了拿不出證據。”弘德夫人不屑地啐道。
“不行。”高煒負氣地說:“雖然憐兒有嫌疑,可是她也是受害者。朕就算要關押她,也不能是天牢。”
弘德夫人深吸一口氣,還想與高煒爭辯,豈知被身後的琉璃暗自拉住。與此同時,外面突然有人高喝一聲:“太后駕到。”
話一落地,頓時牢獄中沸沸揚揚起來,這樣子夠熱鬧了,皇上來了,弘德夫人也來了,現在太后也跟著過來湊熱鬧。不知道是湊熱鬧還是挑是非,反正已經讓馮佑憐有些招架不住了。想不到自己回宮後會有這麼一劫,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當初就不回來,跟著薛大哥吃苦也不必如此提心吊膽。
“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堵在牢獄門口的眾人,除了皇帝高煒,全都跪滿一地,齊聲高呼。
胡太后機警地掃了一遍大家,最後將目光停在馮佑憐身上,說道:“平身吧。”
“謝太后。”
高煒走過去站在胡太后身邊,說道:“母后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胡太后瞥了一眼高煒,說道:“皇上都可以來這裡,難不成哀家這個老婆子就不能來了?”
“朕不是這個意思。”
“哀家知道。”胡太后走近馮佑憐跪著的地方。說道:“發生這麼大的事情,皇上密而不告之,恐怕在皇上心裡,哀家真的是不中用咯。”
“母后,朕以為此事有待調查,為了不打擾您的清修,所以才…”高煒賠笑著說道。
胡太后斜睨著弘德夫人,又道:“原來弘德夫人也在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