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2 / 4)

小說:盧作孚 作者:卡車

恩來與中共中央通的電報如是說。

數十年不願做官的盧作孚,這一年,被納入國共兩黨聯合政府閣員名單,其本人作何感想,不得而知。於此,至今未發現一字一行相關史料,親友回憶也未見提及。

商色

無論黑道商人、仙商、國商、官商、明星商,均可以色名之——曰黑商、曰白商、曰金商、銀商、紅頂子黃馬褂之商。可是,白馬非馬,能以色名之的商人,也非商人,非本來意義上的商人。言歸正傳,田中君猜到最後我要說到哪一種商人了——灰商!灰者,非白非黑非金非銀非紅非黃非色,卻是本色。唯有守此色之商,才算本色商人。

描畫1936年的中國,古人留下了諸多現成言辭可用——多事之秋,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多災多難有百損,唯有一利,曰:多災成人,多難興邦。

這一年,民生公司剛滿十歲。已被拉扯成人的這個孩子,其身高、體重、狀貌,可用盧作孚與他的在經濟領域、在實業界已經相當專業的同仁們統計的精確數字描畫:輪船總數:46只;額定股本:250萬元;職工:3844人……長江各埠無日不有民生公司的輪船開行。

孩子長得如何,不能光憑父母為孩子量出的身高體重來判斷,還得問問見過孩子的街坊和路人。

“上海戰事吃緊,我隨父母乘民生公司民貴輪由宜昌逃難入川。當時船上乘客極為擁擠,連甲板都睡滿了。我母親是臨產孕婦,幸好船上負責人富有同情心,臨時騰出一間清潔艙房作為產室,並請來乘客中醫護人員協助接產,母親才得以順利生下一個可愛的小弟弟,船長親自前來祝賀,饋送營養食品,並且深情地說:‘孩子就叫民貴吧,以後隨時乘坐我們的船都可以免費。’我們家排行是‘開’字輩,唯有這個小弟弟取名叫‘民貴’。”著名歷史學家章開沅如是說。

“我們坐在裡面,都感到一種自尊的舒適。”著名女學者陳衡哲由漢口坐民權輪到重慶,如是說。

“民生公司是以服務周到,沒有一般輪船的積習而出名的。……一個穿白制服的年青服務員領我們到艙裡。一看,裡面床上鋪著雪白的床單和枕頭,小桌上放了茶壺茶杯,井井有條,非常整潔,的確和別處的官艙不同。20日6時船到萬縣,進來了一個很年青的小服務員幫我捆行李。這時我正拿它沒辦法呢,因為我在鋪蓋裡還得放上換洗衣服等雜物,很難捆好。而在他手裡,用棉被將它們一包,用繩一捆,一個四四方方、有稜有角的鋪蓋卷就打好了。他們是經過訓練的,學了一些本領。他很有禮貌地送我們下到划子上,還不肯收小費。我親身體驗到了民生輪船公司良好的服務態度和經營方針。”著名作家胡風如是說。

孩子十來歲了,出落得一表人才,人見人誇。孩子的父親如今什麼樣?——民國年間《人物雜誌》如是描畫:“民生公司總經理盧作孚昨到上海國際飯店訪友,電梯司機因盧氏所穿為灰麻布制服,頗似窮工人,竟不許登電梯。”

原來他還是十年前為催生自己的孩子趕來上海定造第一條輪船時那個模樣。

這天,盧作孚由重慶乘船赴上海,是為公司最現代化的新輪“民元”的誕辰親往祝賀。

船過涪陵,望著北岸魚背般浮出江面的石樑,隨行的李果果聽得盧作孚低叫失聲:“這才幾月啊,白鶴變得如此之大!”李果果正想問他因何如此沉重,旋即見盧作孚又恢復了平靜的笑容。李果果沒聽見的是他接下來無聲一嘆:“這才叫禍不單行,來者不善!”

他已經意識到,較之眼看過去的這一個多事之年,自己明年又將面臨更要命的一災一禍,災是天災,禍是人禍,來自列強競爭對手被斬獲、被殺得落荒而逃、苟延殘喘後,霍然橫擋在前路的新對手。無論來勢、後勁、狠勁、韜略、手段……新對手的綜合實力、殺傷威脅指數,都在此前太古、怡和、日清、捷江四大公司總和之上。更有一項,在當今中國無人可比——新對手的政治權力背景。由此便在無形無象中為迫在眉睫的下一輪“商場競爭”定了性,這競爭,必是暗鬥,絕非明爭,註定是惡性的。同時給民生公司總經理制定下一條遊戲潛規則——你這條小魚這兩年不是吃成大魚了麼,如今,我這條更大的魚要來吃你,你要麼被吃,要麼反咬一口吃我,無論你吃我、我吃你,接下來的“商戰”中,你都只能憑一己之力,絕無任何聲援,你不能吶喊、不能呼籲、打碎牙你只能和血吞,甚至連被咬斷喉嚨、遭受致命傷痛時,你也不敢哭號,你只能蜷回你的老巢,悶聲哼哼。

這是一條民生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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