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當時,長安市的最突出問題,不是高官子弟亂來,也不是地方豪強橫行霸道,而是偷盜集團特多,搞得長安商鋪老闆人心惶惶。於是,劉病已就把張敞召來,詢問他有沒有啥妙招,把長安那成幫成派的偷盜集團,一鍋端了去,還長安一個乾淨的經濟環境。
張敞一聽劉病已的這話,當場拍著胸脯大言不慚地說道:這個對我來說,根本就不是問題。陛下您就等著瞧吧,不消多久,長安偷盜將絕於市井之中。
就知道你有辦法,劉病已點點頭地微笑了。但是,張敞能不能修理那幫黃霸都搞不定的盜匪,劉病已心裡還是沒有底。事實上,張敞是個會吹牛的人,更是一個會幹事的人。
所謂盜匪,跟軟體遊戲一樣,也是分初級版,升級版及終極版幾個檔次的。如果是幾個人結成團伙,在街上作案我,然後分髒,此為初級版本;如果團伙在以上基礎上,擴充人員,有組織有計劃行事,此為升級版本。如果犯罪團伙,到處作案,積累了相當的原始資本,積極轉行,進行漂白,此為終級版本。
所謂終極版本,也是花樣百出的。看看現代犯罪團伙就知道了,他們往往主動與政府合作,進行商業投資,積極推行慈善事業。下一步就是涉及政治,好的話,混到人大,次點混到政協,差點的至少也是個什麼企業協會會長。
都說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流氓一旦有文化,粉墨登場,大隱於朝,中隱於市,黑白難分,對於打黑的人來說,那就增加了難度了。
事實上,對張敞來說,能玩得過他的流氓,還沒出生呢。打黑不是打遊戲,在行動之前,必須摸清敵情。於是乎,張敞親自出馬,在長安城裡裡外外,認真的走了一圈。張敞發現,在長安當強盜,果然特暴利。盜賊頭目,幾乎都成了富人,住的是豪宅,坐的是大車,還假惺惺地參與社會慈善事業,被當地人稱為長者。如果把他們歸類,多屬於升級版本。
張敞來了,長安的強盜們是知道的;張敞要治理長安,他們也是知道的;要治理長安,必先打黑,這他們也是知道的。但是,張敞下步棋要走什麼,他們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是發現,長安偷盜頭目,都被張敞找去談話了。但是,張敞只是責罵了他們幾句,就放回去了。
長安那幫盜匪,如果以為張敞只是找他們談談話,就此糊弄過去,那就大錯特錯了。事實上,張敞只是暫時穩住他們,好戲,還在後頭號呢。
有一天,張敞又找了一個強盜來談話。與別人不一樣,這個強盜號稱長安大哥大,所謂擒賊先擒王,張敞決定先拿他來開刀。說是談話,實際是審問。開始,談話雙方還較客氣,談著談著,突然,只見張敞拍著案子大叫:你別給老子扯皮了,你到底幹過多少壞事,今天必須一一交待。
張敞猛的一喝,強盜一下子就焉了。這時,張敞緩了緩氣,說道:“我治人的政策向來都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把事實交待清楚了,可以將功抵罪,以前做過的,可以一筆勾銷。”
最後,強盜頭目同意認罪。但是,他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讓他去政府部門當個小官。
悉強盜發展簡史的人,都知道這招叫啥來著,專業術語就叫漂白,俗話稱它為換馬甲。見過伸手要官的人,多了去,然而罪孽深重的強盜,還能向陪審員要官當,在漢朝歷史上,這還是頭一回。
這還不是奇怪的,更奇怪的是,張敞同意了。
果然不久,張敞封了那個強盜頭目一個官職。接著,強盜頭目舉行大宴,將長安大大小小盜賊全都請來喝酒,慶祝老大升級成功。慶祝酒會開得很成功,眾強盜酒足飯飽一,一一辭別。當他們走出宴會大門時,當即就傻了。
他們發現,張敞大人竟然在門口等侯他們多時了。張敞一改往日客氣臉容,出來一個,抓一個,出來兩個,抓一雙。一天之內,不費吹灰之力,竟然抓了幾百號人。
哦,眾強盜這才頓時醒悟,原來老大得官,是假的,開慶祝大會也是假的。老大跟張敞大人合手,要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高,果然高啊。
張敞一舉拿下長安數百號偷盜,從此就在天下腳下站穩了腳,紮實了根。這一紮,轉眼八年就過去了。那八年,漢朝猶如一個戲舞臺,有人還未唱罷,就被趕下臺去。接著,只見被趕上臺的,又揮舞長劍衝上舞臺,將別人哄下臺去了,好一個亂字了得。
回過頭來看,張敞在那八年裡,就整一個看戲的。看著看著,他突然發現,有一個特愛搶鏡的實在太無聊了。於是乎,他決定朝臺上吼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