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的。如果孩子也這樣挑戰權威或者質疑問難,是非常令人欣喜的現象,千萬別不能容忍。
非典是“以人為本”的產物
方巖率領的抗非特別報道組,赴小湯山醫院採訪。他們跟隨“首都人民獻愛心”物資捐贈車隊進入封閉的院區,卻被擋在了隔離欄外。
“嗨,是方巖嗎?”這一聲呼喚把戴著口罩的她嚇了一跳。
欄內一個女醫生向這邊跑了過來,和方巖保持一段距離,“沒認出我來嗎?我是毛毛。”
方巖高興得差點沒跳起來,“太好了,原來你也在這裡,真沒想到。”
“我在這裡是挺好的,一點沒事兒。”
方巖感覺自己有點失口,“不是,我意思是說,我很高興見到你。”
毛毛笑出了聲,“高興得話都越說越見外了。都是霍老師家的孩子,怎麼說都無所謂。”
這話也把方巖逗樂了,“不過,我先問你,你們在這裡危險大嗎?”
“要說一點兒沒有,那是假的。比如說要求我們與病人至少保持兩米的談話距離,可這實際做不到。我們不能離病人太遠,而且我們還要給危重病人餵飯、喂藥、擦身什麼的。不過我們穿著三層的隔離防護服和鞋套,還戴著護目鏡、口罩、帽子,全套,跟太空人似的。真沒事兒,我剛才不是跟你客氣。”毛毛語調輕鬆。
“那你剛來的時候,也這麼樂觀嗎?”
“不用說剛來了,就是來之前,戰友為我們送行,他們都掉淚了。我就勸他們,我說小湯山的隔離條件是最專業的,我們去沒什麼危險,一定給世界創造一個醫務人員零感染的奇蹟。你信不信?”
方巖的心情也放鬆下來,“今年的‘5·12’護士節你們過得好嗎?”
“這一年的節日今生都不會忘記,戰鬥中的節日讓我們更體驗到存在的價值。之前總理來視察的時候,還跟我們握手祝福呢。”
方巖想起了一點什麼,“晶瑩和霍老師的女兒萱顏得非典住院了,你知道嗎?”
“什麼,病情嚴重嗎,在哪家醫院?”毛毛急切。
“她倆還在同一家傳染病醫院,晶瑩作為危重病人就要轉到玲玉那家醫院了。”方巖沉重,“有多少像晶瑩這樣的天使,是在病中為自己過節。”
“萱顏的狀況好轉了嗎,她本來今年要高考的呀。”毛毛有些惋惜。
方巖搖了搖頭,“萱顏的情況我也不清楚,我今天就打電話問問那裡的醫護。但願她也早日轉危為安。”
毛毛望著院區優美的景色,若有所思,“方巖,你剛才提到護士節,也就是南丁格爾的生日,你有沒有感覺到這位現代護理教育的奠基人,和我們的霍老師有許多相通之處。她們身上的人格魅力竟然是那麼相似,驚人的相似。你覺得呢?”
方巖深深地點頭,“你的領悟太深了。她們都屬於全世界。”
霍老師是從今天的報紙上看到,原來晶瑩就在女兒所住的那家醫院。女兒的病情也在惡化。
當那天萱顏見到被送進病房的晶瑩時,那感覺真是亦驚亦悲,患難與共。她最擔心的就是晶瑩也倒在非典面前,當初如果她不去晶瑩那家醫院做手術,也許就得不上非典,而得了非典不去那家醫院是免得傳染給晶瑩她們,因為那不是傳染病醫院哪,很容易就會被非典擊倒。難得這麼懂事的孩子。作為護理過首個本院接診SARS病例的白衣衛士,晶瑩還是中彈了。
開始她倆還能相互鼓勵,共渡難關。漸漸地無力言語了,她們只能用眼睛說話,互相看著對方,也是一種力量的傳達。
霍老師再次撥通了玲玉的電話,聲音有些凝重,“報上說二十多位專家給晶瑩會診了,結論是晶瑩得病都快一個月了,血清治療可能不太奏效,而且至少需要1000毫升左右。”
玲玉有點著急了,“可是有過一個多月以後施用血清療法也見奇效的先例呀,需用量肯定沒有那麼大,幾百毫升也會有效。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呀。二十多位專家?說句心裡話,我真擔心他們人多蓋塌了房啊,一人一種意見,怎麼統一得起來呢,怎麼立刻進行有效治療呀。您放心,我馬上向專家組建議。轉院的事,院方也正在處理。”
晶瑩的病情牽動著眾多市民的心,一些非典康復者和健康人紛紛致電醫院和媒體,願意捐出自己的血漿。晶瑩工作的醫院也正在從痊癒者捐獻的血漿中提取約300毫升血清,準備給晶瑩送去。
霍老師也覺得晶瑩的治療出現了一絲轉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