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得嚴實,就如一個鐵蓋子扣在了芳香四溢的酒瓶上。
距日本士兵抓住彩兒幾步遠的地方,有一間屋子的門口懸掛著大銅鎖。日本士兵用槍托就那麼一下子,“咣”地一聲響,銅鎖就給砸開了。
彩兒硬生生被這兩個日本兵拖進了房間裡,因為嘴巴捂得太實,她感覺到窒息和死亡。這房子的主人應該是逃難離開了上海灘,裡面的傢俱用青花床單和白布遮罩著。當中就是一張木製大床,日本兵掀開床罩,立時有一片灰塵在空氣中抖散開來,彩兒處於半暈厥狀態,呼吸已經很困難了,她被兩名日本士兵按倒在床鋪上面。彩兒倒在床上的那一刻,突然驚醒過來。她驚恐萬狀地睜大兩眼,她明白女人生命中最寶貴的地方將要遭到侵犯。彩兒沒有力氣再喊,也不敢喊,她感覺臉上一片冰涼,一把白晃晃的刺刀像溜冰似的在她的臉頰輕輕地滑來滑去。拿著刺刀的日本兵似乎在警告中國姑娘,如果敢發出聲音來,如果敢掙扎,漂亮的臉蛋就會跟剝熟雞蛋似的給剝開,臉蛋下面是脖子,脖子若是再切開了,就會跟腦袋分離。
彩兒的眼裡滿是淚水,她怕死,她又想死,但是她的生命已經由不著她了。騎在彩兒身體上的那名個頭矮一點的日本兵,猛地伸手從她的肚皮下面往上掏過去,一下就抓住了她高聳的乳房。她的乳房柔軟而有彈性,就像一隻生命力旺盛的小兔子。在那一刻時,彩兒驚嚇得靈魂出竅,“啊啊”兩聲慘叫,人就失去了知覺。現在的彩兒已經不會動了,失去知覺跟死亡沒有了區別。
拿著刺刀的日本兵站在床邊,笑看著床上熟睡般鮮花一樣的女人。騎在彩兒身上的日本兵騰出另一隻手來,掀開了彩兒下身的裙子,又騰出一隻手來鬆解自己的褲腰帶。
兩個日本士兵今天真的很幸運,也許他們昨天晚上睡覺還夢到過今日要發生的好事兒。可偏偏這時候,“轟隆”一聲,門開了。
準確地說那扇大門不是被推開的,因為門板整個兒倒塌下來,完全跟門栓脫落。彷彿是雷擊的力量,才能將如此厚重的門板擊倒。
門口立著的人,是小夏!
小夏的身體立在門口擋住了外面的陽光,無法看清他臉部的表情。小夏把屋子裡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剛才彩兒悲哀悽慘地叫喊似乎還跟琴絃一般牢牢地繃在他的腦門上。他的眼睛使勁地往上睜大一點,此時頓感腦袋裡一陣生疼,他站立住了,站立得似一座石頭山。
屋子裡的人聽到了房門倒塌的聲音,顯然不是地震。
拿著刺刀的日本兵身材也算高大,卻萬沒想到竟然有人敢破門而入,自然而然就要生氣了。日本兵哇啦啦地叫嚷了幾聲,大意是來人如此大膽,竟敢壞了我們兄弟的美事。日本兵手持刺刀朝著小夏走去,小夏卻不膽怯,大概也不知道什麼叫膽怯,迎著刺刀就上前來。日本人這就要開殺戒了,那把刺刀在身前搖晃了幾下,極有招式,呼了一下,朝著小夏的心口窩刺去。小夏壓根就沒想到要躲避過來的刺刀,在刺刀距他胸前三公分遠處,他的左手下探,往上就那麼一抬,擊中了日本兵的手腕,那把刺刀當即脫手,彈到了半空間,小夏右手一伸,接住刺刀後把,順勢往前一推,刺刀如利箭似地捅進了日本士兵的心臟,力量之快之猛,竟然讓刀鋒穿過對方身體的後胸,“吱”地一聲,刀尖插在了木板牆壁上。
那個高大的日本士兵聲音都沒來得及哼出個響,人被刺刀捅穿,就腳尖落地,身體像一邊要垮下來的生豬肉,懸掛在牆壁上面了。
這才就幾秒鐘發生的事。另一個床上騎在彩兒身上的日本士兵,見此景況,人一時傻呆,驚駭無比。這個日本兵當然也不是吃乾飯的,看來殺人還算是個老手,他沒有去後腰拔刺刀,身體往旁邊一轉動,半蹲在床上,提起了一邊的三八大槍,一拉槍栓,子彈“咣噹”一聲上了膛,朝著對面的小夏就是一槍。距離也就五步遠不到,槍口是朝著小夏腦袋的,那顆腦袋理應要開成一朵花。
而此時,小夏只是微微往旁邊一側身,槍聲響起,飛來的子彈從小夏的鼻尖劃過,在牆壁的木板上打出一個眼兒來,而且冒出了一縷黑煙。日本兵見第一槍沒打著,接著要打第二槍,但是晚了,小夏彷彿一隻斜飛而下的風箏,飄到了日本兵的跟前。小夏好像沒有用拳頭,只是用力往前推了一掌,正中對方的面門,“咚”的一聲悶響,日本兵的後腦勺撞在了牆壁上,彷彿一塊什麼東西給砸爛了。這名日本兵往旁邊躺倒的時候,牆壁上就像是剛塗上了紅油漆,鮮亮鮮亮,好大一片,只是不太規整。
這時候的小夏,變換成了另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