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還是歷歷在目,言猶在耳。
凝宣剛入行是小輩,逮誰都叫老師。“張老師早!哦,劉老師,早!”凝宣逢人便熱情禮貌的打招呼。別人對這個菜鳥提不起什麼興趣,清湯寡面的畢業生,整個人就是“無趣”的最好解釋。不算漂亮,身材也就那麼回事兒。大家在pub裡喝酒時,總是埋怨梁語天,練習生裡漂亮正妹一群一群,怎麼偏挑出這麼個青瓜頭來。梁語天總是很神秘的,笑而不答。
“梁總!早!”最後一位,重頭人物閃亮登場。
梁語天不喜歡別人叫他“梁總”。瞟她一眼,沒好氣的教她:“叫凡哥!”心裡埋怨,這傻丫頭,真不會套近乎!
“凡哥,早!”凝宣輕輕的叫了一聲。凝宣並不是不識趣的人,這麼敏感就是怕別人說她巴結上司搏出位。畢竟她是梁語天從七八十個練習生裡,給扒拉了出來的唯一一個。
當初梁語天根本沒想把她放進練習生裡,只是那時不清楚她突然又跑來“凡微”,到底要幹什麼。權宜之計,才把她丟了去。那天送她回家之後,獨自開車回公司的路上,他並沒有直接趕回去開會,半路轉彎去了青湖。站在岸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也不能平復。甚至有那麼一剎那喊出,“你不要來了!”的衝動!
她澄清得透明,對待事情又總是有自己的主意和步調。告訴他“凡微”會有危險時,自己是那麼緊張害怕,說話的時候身子不自覺的縮成一圈,微顫的嘴唇和惶恐的眼神,梁語天看得揪心。
這麼個善良單純的姑娘,他不知道把她帶進這個外表五光十『色』,實則危機四伏的圈子,會不會給她帶來傷害。
當她有一天,看到那令她失望甚至絕望的一幕幕,她是會害怕,還是漸漸麻木直到隨波逐流。要命的是,她是那麼相信自己!
這給了他莫大的歡欣鼓舞,他好像將要披掛上陣帶著她上戰場!為了她,所向披靡,戰無不勝!勝利者的旗幟隨著硝煙在風中呼呼舞動,燃起了一個男人的所有鬥志!
梁語天的眼中重新騰起的重重殺氣,讓他從湖面的倒影中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他要為她主宰之後的一切!他為她破了歸,他也自私的為她安排了路。
其實,誰都笑而不語!在娛樂圈裡,搏出位算得了什麼呢?被“潛”的還不是活的瀟灑。在這片海域裡,要的就是刺眼,醒目,不乏談資,『色』彩斑斕光怪陸離!
第6卷 v278
人們總會有辦法為某件光怪陸離的事編造一個好聽的理由,人們也會有本事為本是無過的事情再罪加一等……不過凝宣註定不是那穿著**,肆意招搖的躺在這片海域裡,春光乍現暢遊自如的人。不是什麼事生來就做得來,也不是什麼人被緊緊夾擊之後就能當了從犯!
凡哥沒搭理她,他正被自己製作的極不順暢的唱片攪得心煩。凝宣那聲招呼,好像吐出的一口煙,飄乎乎飄乎乎的飄遠了。從梁語天那兒飄走問題不大,最主要是飄進了其他的耳朵裡。這句“哥”可不是白叫的,以後再打招呼別人都趕緊對她說:“喲,凝宣,快別叫老師了不敢當。”一句話樹立了她在公司的地位。她是‘凡哥’的助理,不是不起眼任由發落的練習生!
窗外秋高氣爽,雲淡風輕,在國外住久了的凝宣貪婪的呼吸故鄉的風。那清爽的味道沁人心脾,凝宣覺得自己要飛起來了。
梁語天坐在琴房裡看著那架鋼琴,整個人就一尊灰『色』雕像。“叮咚”他按響了一個琴鍵,好像要弄出點什麼響動打破了沉寂,他才敢聽見自己的聲音似的,他叫了聲:“凝宣!”
凝宣看他那樣子,想起白居易《琵琶行》裡的那句,沉『吟』放撥『插』弦中,頓起衣裳起斂容。只是,他是個男的。“恩,我在,有事嗎?”在琴房裡凝宣的聲音會自然的變得輕輕的。她遞給梁語天一瓶礦泉水,梁語天感冒了,乾咳不斷,還吵著晚上約朋友去酒吧喝酒。
“過來!”梁語天沒有回頭看她,像在跟琴鍵說話。
凝宣已經站在他腿旁邊,再向前不是被絆倒就是坐到他腿上,她往前蹭了小半步,算是完成旨意。
梁語天不再說話,疲憊的閉上眼睛頭向後用力仰了一下。進了梁語天的公司,別的沒聽說,整天聽見那些無聊的人竊竊私語,圈子裡誰去陪吃飯,哪個被包養,又一個不要臉的抖落出自己跟某某上過床,聽得最多。
員工們當笑話講不以為然的說,“奉獻一次,受益終生啊!”,凝宣當恐怖故事聽。
她最近神經敏感。以前在學校裡也聽說過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