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最好!這樣的劇組應該告他們!”行澈大聲說,起身接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呦!誰這麼大火氣!要告誰啊?”門被推開,一個犀利的男聲鑽進耳朵。
凝宣和行澈都是一驚,回頭看見凝宣的經紀人張哲騰走了進來。
行澈和他見到彼此,都愣了數秒。
“哎呦,這是誰啊!”張哲騰先開口,陰陽怪氣的說,“原來是行助理啊!哎呀哎呀,我有眼無珠!您現在是凡微的女掌門了吧?行掌門,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行澈瞥他一眼,狗改不了吃屎,除了瘦長的臉上多了幾道褶子,還真是什麼都沒變。
“呦,張總,好久不見!”行澈雙手抱肩,左手緊緊攥著手裡的紙杯。
“不敢當不敢當,怎麼的,行總,跑到我這小廟吃齋來了?這次想取走哪本經啊?躺床上這個?好是好哈,就怕您搬不動啊!”
行澈望一眼凝宣,凝宣閉著眼睛,隔絕他們之間的對話。
誰知張哲騰上前一步,湊近行澈的耳朵壓低聲音說:“我告訴你,梁語天看上的這個,要殘了。我可以考慮考慮低價處理。我可不養白吃飯的。”
行澈的眼神要是能變成刀,早把張哲騰的眼珠給挖出來了,手裡的那倒黴的紙杯被她加大的力氣攥成紙團兒。
張哲騰得意洋洋,接著說:“梁語天的小情人兒,他自己怎麼不來啊!怎麼,有新歡了?還是怕後悔啊!你放心,我和他兄弟一場……”湊近行澈耳朵說:“不會吃他過了水的麵條……”
行澈忍無可忍,把手裡的紙杯撇到他頭上。
這點兒威懾力沒起什麼作用,張總並不生氣:“呦呵,還長本事了呢!想當初也不看看自己怎麼進的騰飛!”
凝宣像一隻白『色』蝴蝶,像是聽不懂他們的言語,始終閉著眼,一動不動的躺著。靜的連呼吸都看不出。
二人的爭吵,是上好的矛,遇見優良的盾,你來我往火花迸濺。二人手裡都掌握著對方無數軟肋,兩人吵起來整個一個“痛說家史”。
從凝宣吵到梁語天,從離開騰飛的很多充滿回憶的名字,吵到若干位凝宣聽都沒聽過的助理和工作人員。二人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根本沒停下來的意思,張哲騰往日三句話不投機,早就武力解決,今天好像樂此不彼的跟著行澈小家子氣的嚷嚷個高下。
凝宣看出來了,張哲騰是選擇了一個比較另類的方法昨日重現。能把往事一字不漏,客觀加極力渲染,昂揚頓挫說給他聽的人,只有行澈這三朝元老,祖師『奶』『奶』了。
凝宣閉著眼,『摸』索著“急救按鈴”,一群可愛的白衣天使,降臨在魔鬼和妖孽的身旁。兩人頓時石化。張哲騰抖抖身上未乾的水質,低頭咳嗽一聲,“那個,凝宣我先回公司,有事讓助理找我。”
行澈壓了一口水,潤潤乾燥冒煙兒的嗓子,優雅擺手:“慢走,不送!”
凝宣睜開眼對護士說:“我打這個點滴反映太大了,能不能給我換一個。”
護士柔聲安慰數句,答應去請示主任。
屋子又剩下她們二人,凝宣輕聲說:“澈姐,張總就是那樣的人,你跟他那麼認真幹嘛!”
行澈還沒從角『色』裡走出來:“哎呦,誰跟他認真啊,他那個人我還不瞭解,狗嘴裡能說出人話!我是幫他算算他的罪行。”
“澈姐……何必呢……”凝宣笑著勸她。
“還疼嗎?”
“疼習慣了,也感覺不出來有多疼!”比起等待帶來的心疼,身體的那點兒疼痛對她不算什麼。
“託這個的福……我可以休息幾個月了……”
她把身體挪成一個稍微舒服點兒的姿勢:“澈姐,你去美國。見到天哥了嗎?”
看著凝宣殷殷期盼的眼神,行澈失神脫口而出:“恩,見到了!”
“那……他好嗎?”又馬上補充,“小景姐呢?”
“好……”行澈像老母親安慰女兒,拖長聲音說。
她輕輕拍著凝宣唸叨著:“美景她生了個小公主,面板像雪一樣白皙,大眼睛,長長的睫『毛』,和天哥長得特別像!”
“啊!是嗎?我一直沒有他的訊息,沒趕得上恭喜他!”凝宣輕快的笑著,眼裡流『露』出真切的祝福。
“是啊,這回天哥該如願了,天哥一定會特別寵她!他那麼喜歡女兒!整天閨女,小公主的不離口。孩子還沒出世呢,你聽他叫閨女那樣兒,一聽就知道真是喜歡到心裡去了!